再者说,周王妃眼看就要临盆,总不能叫皇孙生下来也见不着父亲吧?
他虽不敢深劝,却也揣摩着天子心意说几句,但新泰帝只凝神看着那份地图,仿佛没听到他絮絮低语。
良久,站在地图前天子才抬抬手:“他们如今正在巡察军务,怎可回京。即便是要回,也得等这趟差使办完。外放亲王臣子那多,不曾听闻哪个为家事便放下国事。”
他仿佛要说服自己似解释几句,转回身看着周王那封字里行间透着孺慕奏疏,缓缓闭上眼:“叫他们有始有终,当初既是自己要巡边,就实实在在查清再回京覆命。”
虽是明说不许周王行进京,但后面添这句“回京覆命”,分明就是许他们巡视辽东镇之后便进京。
褚长史大晚上被周王叫过去议事,听说汉中要产嘉禾消息,连夜收拾行装,转天就带队亲兵直奔汉中。
虽然匆忙,但凡是听见“十三穗”这个消息人都会觉着他这场疾驰十分值得。司马长史没得着回汉中击会,拍着大腿恨自己少年时只顾读书,不爱玩乐,体力上稍逊于褚长史,不如他经得起风霜之苦。
不然就该是左长史服侍周王身边,他这位右长史回去迎祥瑞……
他再怎遗憾,骑马本事也确实还是比不过褚长史,只好连夜帮他收拾行李,将自己期待寄托到他身上,殷殷说道:“早去早回。”
周王也直送到驿馆门外,殷切地盼着他早去早回。镇守居庸关总兵徐崴与京中新调来坐镇平宁侯王济看着他们急匆匆送归模样,简直要以为左长史已得圣命,要代周王回京面圣。但周王住是他们居庸关驿馆,他们又岂能不清楚京里有没有消息传来?
着内阁拟旨,再往周王府传道旨,许王妃收拾行装,修书与周王,同圣旨道送往居庸关。如今已然九
那就必然是汉中王府出事,而且是须得王府长史亲自处置大事。
平宁侯正是齐王外祖魏国公族侄,天然站在齐王边,对这位皇长子虽不敢怠慢,却也有些提防监视之心。二人暗地派人往周王随行亲卫、仆役那里打探几回,不曾问出真情,也只得匆匆写下汉中有变消息,命心腹传回京里。
他们往京里传信时候,周王正跟着大舅子研究汉中学院研修生作学农实践报告,透过文字感受着观察瑞稻分蘖、拔节、结穗快乐;而周王自己写奏疏也已呈送御前,摊在新泰帝案头上。
天子负手而立,对面粉墙上挂着幅硕大九边地图,京城以北,描绘细致长城下方用红线圈个框子,当中写着“居庸关”三字。周王行辕此时正停在居庸关,只消他封书信就能叫回来。
他目光凝在地图上,虽然神色不异,旁陪侍王公公却也猜得出他心思,低声劝道:“殿下离京已逾八个月,岂有过京师而不来觐见陛下道理?陛下何不就宣他们入京,问问殿下这几个月所见所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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