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笑道:“孝顺父母是人伦大义,怎叫作浪费?殿下便是依着晨昏定省之例,早晚封书信,家里人接着也只会高兴。”
他自己写信就写得很勤快,隔两天就得给侄子们写篇教案、出个卷子;桓小师兄跟家里人来往不如他这勤,但和京里同僚、老师、同学信也是来往不断,时常写点赞美汉中风光文章诗赋,攒够摞就跟着他家书道寄回去。
周王这个从小长在皇上眼皮底下,受尽宠爱长子,猛出京,还不知皇上和贤妃心里多惦念呢,寄信还不是多多益善,还管他是不是刚汇报完政务?
汇报政务跟关心父母又不冲突,父母想从孩子书信中读到也不是冷冰冰公文,而是他如今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在外受没受苦,长高没有。
这话说得颇有道理,像是经验之谈。
事伤神?
大五月节也不该兴起什秋思悲绪吧?
周王原本还想掩饰下,但想想他也是岳父家亲戚,对桓情情意也和自己对王妃相似,忍不住跟他诉起思乡之情。
宋时十分理解这种感情——般大学生到寒暑假、小长假还都想回家呢。周王也就是个大学生年纪,头次出远门,又赶上十天长假,哪儿有不想家?
又不是现代,开个视频聊天就跟在眼前似,这孩子得有半个学期没回家、没见家长和怀孕妻子,可不是想念?
周王被他劝动,打算好生观摩景致,写些父母看会高兴东西——他如今也要有孩子,心里每常惦记着孩子也就是那些东西,故也能揣摩出父母想看什,游玩天后,回到家便将汉中有名吃食、这些日子见识新鲜事、好风光都写进书信中,叫驿站递回京。
新泰帝接到这份紧跟在请旨改西北军屯为商屯奏章之后寄入宫中请安折子时,心里也是阵惊喜。
往日里他按着外臣规矩,请安折子若无大事都是月发。唯有遇着正事上奏时,才会多写份折子夹在奏
他也没地儿带王爷跳个舞、喊个麦发泄情绪,只能怜爱地领他到飞泉下游,指着水面说:“这边水声大,殿下对着水念叨几声,别人也听不见、看不见……”
周王看着那片跳珠飞玉清泉,抿抿唇道:“这还是不必……”他素来受礼教熏陶,就是起思亲之念也只打算点上香炉,作两首诗寄情,完全没想过还能对着山泉倾吐思亲之情。
何况杨大人、桓家舅兄和长史们还在水边研究着那片稻田里鱼苗是不是从这泉水里捞呢,他对着水喊声“父皇”,那几位大人都得跟着他遥向京城行礼。
他宋大哥看这孩子乖可怜,摇摇头轻叹声:“那殿下便将这片思亲之情写进文章,寄回京里吧。想来陛下、娘娘也正惦念殿下,正盼着这纸家书慰藉。”
可他前日才刚修书向京里,奏秉边关将领强征百姓为兵丁之事,眼下又要写信回去,岂不送得太勤?父皇会不会嫌他浪费驿递夫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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