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该先问流民、先问建书院之事,但开口,却忍不住先问句:“你二人怎戴着这些古怪之物?这些有何用处?”
可惜。
他可惜什?
杨大人自是猜不出来自历史下游人看到名人生平被改动遗憾,纵身跃,轻健地落到车前。
对面两人已深深下拜,对他道声“见过巡抚大人”。他也还半礼,唤声“桓御史、宋知府请起”,面细细打量着宋时神情。
然而等他再抬起脸来,那些神色都已收敛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官场上副人人都练得绝佳体面笑容,向他说道:“下官们早已盼着大人来此处置大事。能在此处遇见,实为有缘,不知大人欲往何处?”
你们蒙头盖脸,又要往何处?
杨大人身为巡按,又兼兵部右侍郎,正经管着他们两人,如今面也见,微服私访是访不得,索性直接吩咐他们:“今日才到城外,须得沐浴更衣,才好进城参见王爷。不知你二人在此何事?来时便见着江边有烟气冲天,可引去看看。”
桓凌拱手应道:“下官等正在此处测算建汉水书院占地、在书院旁该铺设多宽道路为宜。等方才已量上午,还差些少尺寸便能收尾,可否由与宋大人陪侍大人,仍留这些差役在此测距?”
杨荣目光只落在他手上五指分开,如第二层皮肤般紧附指尖,丝毫不影响活动手套,与他袖中隐隐露出黑红丝巾上。
那丝巾在阳光下几乎什也遮不住,隔着它仍能清清楚楚看见山林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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