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氏捧来镜子帮主母重新整妆,边梳头边附和着说:“可不是这道理?桓家那宅子如今空落落,能有几个人服侍他们呢?时官儿要做什药时住住也罢,这几天玻璃还没烧得呢,又不制药,家里没地方给他们住,何必住别人家。”
二人面抱怨,紧赶着抹光头,匀搽粉,见儿子进来行礼,身边又没拖着个男媳妇,说不出舒心惬意。老太太把他拉到炕上,笑着问:“怎个人就回来?不走吧?桓家小哥会儿也过来住?”
宋时给两位当娘见礼,安安稳稳地坐下来答话:“正要找娘借人呢。他这些日子晚上公务忙,回家晚,散衙之后直接过来,得找个人去都察院给他传信,让他晚上自己回家歇着,不必等。对,娘,大哥二哥怎不在?”
他娘道:“他们是状元公哥哥,天天有才子这个会那个会地请,比你这翰林还忙呢,不必管他们。你这些日子在桓家清清冷冷地过日子,受罪吧,看这瘦得小脸儿都长。娘叫人给你做驴肉锅子,炖个汤羊肉,你多吃些补补身子。”
宋时摸摸鼻子,脸上有些发烫,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说:“没受什罪,不是为这个累瘦,只是这些日子赶着给周王印书,忙起来就容易掉肉。”
口推辞之事,等到他父亲时京,又赶上二王选妃、他和桓凌在金銮殿上互许终身……
那些帖儿还留在他家里积灰,至今没得送出呢!
曾老师感慨声:“你如今还年轻,不知道娶妻生子重要,等过两年看人家家里儿孙满堂,自己却膝下空空,就知道后悔!”
宋时老老实实听他数落,面容诚恳,实则也没怎往心里去。
打从他前世大学毕业,年年回老家过年固定项目就是催婚。他们家堂表兄弟姐妹人人跑不,七大姑八大姨齐上,催完婚就催生,逼得他早练出身充耳不闻,死不悔改本事。
樊氏夫人“哦”声:“你还没开始做你那药啊,是为专等那些玻璃器吗?那回头娘替你催催你大哥。”
原来娘又给他酱驴
当初屋子长辈催婚他都扛住,如今才个老师催生算什?就是他父母催生都不怕!反正侄儿侄女多,不管男女,过到他名下个不就得?反正他们家也不分家,只在牌位上改个名字事,兄嫂们也不至于舍不得吧?
若真舍不得,就让哪位侄儿兼祧两房,生孩子再分他个做孙子。
他叫曾学士教育顿,倒是把定后嗣事提到心上——催婚不就是为要孩子?若他连孩子都有,那结不结婚有什要紧?老师与家中长辈还有什可催他?
反正给周王印目录这桩差使完,他也不用守在院里加班,散值后索性骑着马回宋家。
他娘听见他回来,喜得直拍大腿,容光焕发地说:“快叫他进来,这是多少天没着家,知道咱们家娶个翰林进门,都拜过祖宗,不知道该以为咱们时官儿倒插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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