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笑道:“老师取笑,学生岂敢因私废公?”
为表现他是真殚精竭虑,为大郑皇家藏书事业尽心尽力,而不是整天想着昨晚怎洞房花烛,他特别诚恳地提出条建议:“学生平日前人文章、笔记,常苦于读到条佳句妙语,看罢后随手放下,未夹书签,回头再想重看时又不记得文章在书中哪页,只得从头番阅。若这回编定大典时,书前目录引文中添上每篇文章所在页数,岂不更容易翻看?”
其实大郑朝印图书也有目录,但这目录不如六百年后现代书目完善,只标内容不标页数:如他参与编修古代会典目录上便只有“【某帝】【年号x则】【年号x则】”字样,后面不标目录不说,换新皇帝也不另起格重写,只有换朝代才重起行。篇目录格式粗看着跟正文差不多,谥号、年号间虽有空格,也不过空出个字大小,挤得密密麻麻,而且单看目录只能大略估计所要查史事在书中哪部分。
他这个看惯每条提要独占行,配着长长省略号和页数人,早就想提意见。
不过现在还只在搜书校书过程中,等到印书时是他带团队印,腊纸版上想怎写怎写、想怎改怎改,所以也没急着上本提议。
吹得他起身鸡皮疙瘩:“看得多、想得多,自然就会。这‘行先知后’道理还不是你教?今日正是明证矣。”
宋时抬手捂住脸,简直想再往前穿两年,把那个给他讲“行先知后”“天理即人欲”自己掐死。
可惜他穿回已经是奇迹,再穿第二回老天都不答应,派下个“闻道”便要“勤而行之”、“以行兼知”桓凌,拉着他体验“天理之节文,必寓于人欲以见”道理。
算,族谱都上,这事也是难免……
还是赶紧把高锰酸钾制备出来吧。
如今为掩护上班摸鱼小问题,也不得不拿出这个修改意见来遮遮脸。
曾学士看惯没有页数在内目录,听他说要
直到转天到翰林院里坐班,他还偶尔恍惚觉着自己正被人拥在怀中,落座时候尤其要小心,得让屁股缓缓接触椅面。不过他们翰林就讲究个气度风仪,起坐姿态缓慢些还显得稳重,也没人看出来他昨晚干什。
就只他自己疑心生暗鬼,行动前后先偷看别人几眼,生怕有人注意到他不自然。
他这般“端庄稳重”举止,叫他座师曾学士看见,还夸他句:“倒是稳重多。前两天看你仿佛要跟着桓家出京样子,如今桓老先生父子还乡,你这里也定下心。想来桓佥宪那里没什事?”
宋时尴尬地笑笑:“师兄倒还安好。”就是他不太好而已。
曾学士点点头,宽容地说:“少年人心思难定,原也是常事。虽不知宫中出什事,以至老先生辞官,但桓佥宪还能留任原职,追查马诚等人罪状,可见圣上不会再继续追责下去。你往后可以安心编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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