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还能在外行走,父皇也不是真认定他与元娘有什犯上心思,他们还能在京里待着而不是直接就藩,已算是从轻处置。
他在宫里安慰着母妃,四位阁老接到宫里传下口谕,听着新泰帝要让周王宫外开府时候,却都如被闷雷劈中,心乱如麻。
三辅李阁老张口就待劝谏,但传话总管太监句“嫁少年才子,何如嫁少年天子”便将四位阁老或在心中,或在喉头谏言堵回去。
桓阁老身子已经抖得跟别人脉数样,头阵阵发昏,字半句也吐不出来。直到总管王太监走许久,他才回过神来,见三位同僚已丢下他自行拟起旨来,没去跟着起稿,而是脚深脚浅地出宫,叫那虽不听话却最出息孙儿回家商量。
元娘在宫里出这大纰漏,连累到周王隐太子位置不保,他们桓家该怎办?
去这个周王妃?
唯有将“要嫁少年天子”之事揽到她身上,只当她是贪恋皇权浅薄女子,让皇家休弃她,周王才能从这桩流言中脱身。
她深深俯首,将额头抵在地上,眼泪却止不住地滴下去。
贤妃也在旁道:“也只有这个法子,方才王总管说,你父皇也是这个意思……”
周王却只摇摇头,大步走到元娘面前,扶起她问道:“元娘何须说这些话。你夫妻本是体,无论如何也不会与你离婚,这话已在父皇面前说过,此时要改口也来不及。”
桓凌虽然也是叫这道天雷猛然贯顶,却比他祖父冷静得多,思忖阵便道:“此时还能有什办法,唯有谢罪。当日已说过,让祖父只说是为攀附权贵,强夺妹妹婚约令她入宫,若早这说,反而流不出这样传言。如今再用这说辞虽然晚,却也唯有这法子可略洗脱元娘罪名。”
然而那句“少年天子”有诅咒天子之意,虽然他们是冤枉,皇权之下又有什道理可言?
单只写封折子请罪并
元娘心中惊,疾疾叫道:“殿下!殿下身为当今皇长子,身份贵重,负着陛下与朝廷百官、天下万民期盼,不可为轻易抛置……”
周王听得她字字真心,句句维护,分明都是为自己好,却有些不是滋味,忍不住问句:“元娘与只有君臣之义,却无……却为何不提夫妻之情呢?”
他倾心爱慕元娘,愿与她生世双人,就如她兄长与宋编修样情深不悔。然而他能学得宋时,元娘却不似她兄长那样多情,给他只是腔忠贞。
他忽然有些无力,将元娘扶起来,说道:“此事父皇自会查个清楚,你先回宫歇着,不必想得太多。”
他亲眼看着宫人将元娘送走,回头劝母妃:“此事传到朝中,必有番动荡。如今父皇动真怒,只怕对外祖与舅舅们不会再似从前那样宽容,须得劝他们谨慎持身,不可再闹出事来。儿以后虽不能住在宫中,但母妃还可常召儿与、召儿臣进宫见面,母妃也不必太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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