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凌低眸看眼长短相抱游标卡尺,神色温软,含笑答道:“叫作鸳鸯尺。”
夹住什东西,正好能从尺面上看出它长短。而上头小尖两侧直面也对应刻度,却又不像下头尖能夹住东西……
他捻捻转动螺丝,看到卡在外头小尺细微到几乎难以发觉滑动,越发觉得这样细致东西不是别人能想出。
他将盒子撂下,拆开家书,见信中确然是他祖父笔迹,告诉他这尺如何应用,让他用这尺细细检验火铳、床弩之类紧要军械,万不可在这方面出错。
写到最后几个字,信上字迹变得犹豫拖沓,最终勉强写下“宋时”两字。
果然是他。也只会是他。只有时官儿这样惦记着他,还能为他弄出这些得力东西。
桓凌眯起眼,将信收到袖袋中,摩挲着那把尺回到方才开会房间。他身边延绥镇守指挥使与镇守千户、百户等人见他出门趟,脸上肃然都化作脉脉浅笑,忍不住大着胆子问道:“大人家中可是传来什好消息?”
确是好消息。
桓凌见他们都看出来,索性也不再掩饰,含笑颔首:“方才得着件家中寄来东西,打开后恰便见着上头画喜雀登梅,可不是好兆头?”
是好兆头。最好今年达贼不再犯边,老老实实地内附,更盼着这位御史查完能把他们这些年积欠粮饷补足,再多发些新兵备、衣甲。
指挥使方大人如是想着,目光落在桓凌手中尺上,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是什,见他只顾听底下镇抚、千户们巴结,也不提那尺事,忍不住亲自开口问道:“却不知大人手中这尺是什尺,恕下官孤陋寡闻,竟从未见过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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