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也有同感,不过单吃冷面却有些素,他又到旁边摊子上花两钱银子卖壶莲花白,个白切肚子、白切肉、肘子、鸭肉、焖青鱼荤菜攒盒配着吃。
京里菜不如南方做精致,不过二人都是这边长大,吃这些也顺口。他们便如别游人般对席而坐,倒上酒边吃边聊家常。聊不上几句,不远处围着车看艳段人群中便爆出阵笑声,勾得人倒有些好奇。
——艳段就像现代说相声之前先说些小段相声,词句压韵又有趣,故而几句便撩得台下人笑声不绝。
他们俩也教这笑声勾起好奇,便招呼过来送冷淘摊主问:“这班子平日也来灵泉寺下唱戏?
时近正午,打羽毛球社员回来,宋时吃零食吃得也有点饿,便提议到庙会上吃饭再想下午做什。
灵泉寺是千年古刹,佛法极盛,香火更盛。五月初这样长假,京城里*员、百姓都抢着到寺中礼拜,山下庙会也开得红红火火,离寺数里就有摆摊卖吃食,有人搭临时帐篷收钱展览大象、白驼之类异兽,更有许多撂地卖艺路歧人就地表演。
最受欢迎是吐火、吞剑、幡竿、攀绳、相扑……外头都挤着圈人。他们仗着骑在马上,能凭高度看进人堆里,走路人挤在圈外就只能看看人头、听听热闹。
两人走马观花地看路,遇到好就停下来多看两眼,鼓鼓掌、有人收钱来便打赏把铜钱或几钱银子。
不过相较这些杂技类,宋时倒更喜欢看驯鸟驯青蛙之类。训鸟叼字还算常见些,选聪明温顺鸟儿,用食物训出条件反射,主人说出哪个字便从哪位置去叼纸片就行。唯有训蛙绝艺,他从前只在报纸上看过,想不到穿越之后反而见着活——
那撂地卖艺人对着青蛙说句什,场子里那只大青蛙便“呱”地声洪亮地叫起来,而后它身边群小青蛙同时跟着叫声,犹如听大蛙指挥般,特别整齐。而这场表演结束后,青蛙们还知道自己主动爬回罐子里,这智商简直要逆天,根本不像两栖动物!
要不是中间游人太多,他挤不进去,真想过去把那些青蛙买下来天天训着玩儿!
哪怕是挤不进去,他也要伸长脖子尽力多看几眼,直到最后只青蛙爬回罐子才舍得把脖子正回去。他师兄都怕他从马上张下去,又怕他不看路,马儿撞着别人,便替他牵着绳子把握方向,两旁卖唱、耍百戏都是掠而过。
到山门外空场前,却见那里已叫家赶散杂剧班子圈场子,中间停着辆围有勾栏大车,上头个抹搽得滑稽可笑副末正唱着艳段,只是离得远,也不知唱什。
车边挨挨挤挤站满听戏人,两旁道边卖吃食摊子上倒剩不少空位。桓凌眼神好,看见卖肉食摊子间夹着个卖冷淘,便扬鞭指,回头对宋时说:“这们热天,街上人又多,闷气,索性用碗冷淘,那边不管唱什咱们还能跟着听几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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