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九就是会试,早些上京,到京里安稳复习几天才能考得更好。
他忍不住抚抚宋时鬓发,看着他说:“你是福建省解元,入京后想必各路人眼睛都盯在你身上,不在你身边,你要多加珍重。”
至于认义父这事,他们家人说不算,还得看看桓房师长辈份之后愿不愿意再把辈份降回去。
他便袖着这封信去找桓凌,让他也看看宋大人这安排可不可行。
桓凌看眼,嘴角便有些抽搐,将信纸按在桌上,对宋时说:“你能考中解元就是先父这个业师荣耀,是们桓家荣耀。先父在天之灵得知定然和样欢喜,不要你感谢,更不消什长生牌位。不过宋世叔这番真心也不好驳他……”
他父亲灵柩牌位都在京里,没有空口认义父,“不如与义结金兰,先认做兄弟也是样。”
宋时沉默阵,神色僵硬地说:“你要非得认当弟弟……那也回京里再说吧。咱们大福建义兄弟关系……”
会试红榜帖出后不久,便有报子手抄新举子姓名、籍贯与名次,往各县报喜。宋县令从宋时出门便苦等着省里消息,九月中道喜报送上门来,竟说他儿子中福建省解元,喜得老大人险些厥过去。
他儿子竟中解元!
他们家如今是父子四举人?
他和长子、次子都是年复年地应试,终于磨出举子身份,名次也不甚靠前。这小儿子偏有出息,头次参加乡试竟然就中!还中福建省头名解元!
他家祖坟定是冒青烟!
不太纯洁。
桓凌纯洁又正直地看着他,含笑问道:“福建怎?咱们是结义兄弟,不是结契兄弟,又不是将你记到家黄册上,你还怕骗你解元公做家人去?”
要记也是记到族谱上做内人,这亲弟弟怎舍得做家下人。
桓凌越是这坦率,宋时不知怎地就越发心虚,轻手轻脚地把那封信纳回袖子里,跟他提提要回去看老父事。
桓凌更是大度地劝他:“你不必在府县两地间来回赶,回县里稳稳当当地歇几天,就叫人给你收拾冬衣和纸笔书册,趁天还不冷早些准备进京。”
不,他家祖坟冒青烟还不够,定是桓先生英灵不散,跟着桓通判来到福建,保佑他们时官儿!
……回头要不要让儿子捧着师父牌位认个干爹?
他自从出门之后,向被儿子管惯,什事都得等宋时回来商量。因此心中虽然涌动着千百条念头,也没自做主张,只给儿子写封信,叫他跟桓凌商量下是认义父还是给桓先生立个长生牌位。
他运笔如飞,刷刷几下就写完给幼子那封信,又另拿张白纸函套装喜报,让驿站尽快寄回去,给家里人沾沾解元喜气。
宋时在省里吃完鹿鸣宴,恰好收到宋大人从武平来家书。他看着纸上满篇迫切思念之情,想想自己这年忙着复习,确没怎回县里看老父,也生出满腔归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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