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凌同样能接得上,笑容加深些,深深看他眼,仿佛看穿他小小促狭,又不慌不忙地给讲起朱子“静而存养以立其本,动而察识以胜其私”“非礼不动,内外交养”修身之法。
两人递答,桓凌始终只看着他,仿佛神魂都牵在他身上。底下怯场老师们以身代入,也把目光放在身边人身上试试,果然觉得自己做到这样,眼中应该只能看得到人,也就可以不在乎台下坐着多少人。
桓凌在台上只需要对个人讲,他那小助教则掐着他节奏,该提问时提问、该倾听时倾听
电视里主人模样转身与桓凌正面相对,微笑着点点头,说却不是“桓老师好”,而是高声提醒句:“师兄不要看台下,只看着就好。”
这话也是说给台下老先生们听,让他们哪位怯场看完这场访谈,自己上台时便知道怎避免直视密密麻麻人群。
凳子又没有椅背又没有扶手,想怎转身就怎转身。他提醒完桓凌,立刻又转向台下:“桓老师将要为等学生讲解是《大学》第章中最后节: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
以主持人身份介绍这课讲什后,他便又转向师兄,身子微斜,半是对他、半是对台下观众说:“等学子读《四书》时都背过章句,这句在章句中只注‘本,谓身也’,‘所厚,谓家也’,而后只说这节与其上“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节皆是为结“大学之道”“知止而后有定”两节,却无更细致解释。学生从本章开头读起,至此犹有不明之处,可否请老师为讲解。”
他跟小师兄复习这年来,哪本书没讲过几遍?
四书是科场重中之重,有“三场重首场,首场重首义”潜规则,朱子理学思想也多在注《四子书》时体现,他们师兄弟更是翻来覆去地讲无数遍。此时随便提句,也不用怕小师兄接不住他。
他嘴角微微弯起,保持着前世练过多年职业化笑容看向桓凌。
他师兄也颇有做示范自觉,这半天直只看着他,眼神专注而深邃,表情也保持得很好,点儿也不僵硬。
就是答题时,桓凌也只专注在他身上,完全不去看别处,眼睑微垂,流畅地讲道:“们先从第句‘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讲起。本,依朱子注中指身,末则指家国天下,否,意即不然。前两节讲‘齐家、治国、平天下’,都须从‘修身’这个本上来,必须修身才能使‘家齐、国治、天下平’。若修身做不好,便如大树根先枯,要他枝繁叶茂,必无此理……”
这章是大学开篇之章,凡读四书无不从此处学起,又有前朝、前辈名家解读,其实并无难处。桓凌就这明白质朴地讲解,宋时不时应和声,挑明他讲解中要点。在他讲完之后就着关键处问句‘如何修身’,顿时又把这简单解析章句题目引向更深层理学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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