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连累不着,后世说起苏州才子就没有过你名字,都是指你外孙和他小伙伴们呢。
宋时有些刻薄想着,不过看在他生个好外孙份上,还是点点头说:“徐兄放心,桓大人与都不是那等背后论人是非人。”
背后不光议论人,还联合同伴要打压人徐才子心头又中箭,灰溜溜地离开汀州。
他走后,桓凌倒是才思勃发,写篇论办讲学会时为何宜俭不宜丰、宜静不宜乱、宜古不宜时文章。里面没提半个“苏”字,只是有条有理地讲述办大会方针,以及如何择地点、延明师、结良朋,将大会办成个上下心、学风浓厚专业学术会议。
他文章自然不输于人,笔浑厚宽博颜体字与徐珵弱不胜衣褚体各擅胜场,当年在京里写出文章也是叫人到处传抄。如今又
中,吃着山珍海味,拥着媛女妖童,而后讲如何明天理,去人欲?你脚下所踏、杯中饮食、怀中所拥无不是人欲,何敢说自己讲是真正天理?”
徐珵背后冷汗涔涔而落,舌尖发木,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剩下个念头在心中萦绕——错,他们竟弄错方向!
他们当日为压倒宋时办这场讲学大会,特地借名园、邀名妓、筹措数百金备办宴饮,看似处处都压在福建大会之上,但从根本上却偏离讲学主题。
若到讲学那天,天下才子聚合苏州,台上讲着“去人欲”,台下却觥筹交错、衣香鬓影,将是怎样荒谬情景?会上就定点没有第二个会像宋时这样看出问题人?
只要有人提出这点,他们苏州讲学大会名声就坏,苏州儒士定要落下个“讲学不及福建”名声……他们岂不是千古罪人!
正自悔恨,又听宋时在他耳边铿锵有力地说:“武平县难道就缺有识有力名士,办不出豪奢讲学会?自然不是!们不是为彰显材力、气派而办这大会,而是为让更多学子听到名家讲学,为使有真才实学儒士能将自家学说传递给更多学生!”
“也能借来名园、也能召官妓陪酒,也能备办席四十道菜大宴,可这于治学究竟有何益处?不如简简单单座石台,台上先生、台下学生。上可观日月星辰,下可见山川草木,放眼四望又见百姓耕织渔牧……何处不是天理?”
他声音沉静温雅,用词亦不凌厉,却如同当头棒喝,猛地打醒徐珵:“徐君,名教中自有乐地,何须求诸外物?”
徐珵猛地闭上眼,挤出流到眼里苦汗,深呼吸几次,又睁开红红眼,叹道:“多谢宋兄指点。方才是徐珵无礼,请宋兄受礼。不过还是要走——既蒙宋兄点出错处,得尽快回苏州劝阻众人。”
他拿回请柬,唰唰唰撕成碎片,惭愧地说:“竟还想以此帖骄人,却不知这文章正是自己才德不足名证。今日之事,请桓大人和宋兄万勿说与他人,自己丢脸无妨,只是不该连累苏州才子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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