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觉着有什不对,抿抿嘴,咽下后面话。那名传旨内侍也大有深意地看着他,摇摇头道:“程阁老日后也莫再提这三个字,这名号实在太轻薄,损伤人名声,皇爷看不过去,才要叫都察院严查呢。”
这太监说话轻缓,声音压得略低,像是怕叫别人听见。程敏政心跳也像叫只手轻轻攥着,跳得不敢太用力,呼吸也不敢太用力,目光点点挪到李东阳脸上。
李阁老眼神沧桑,脸上片空白。
还是刘首辅有决断,当即请内侍尽快将这道圣谕发至都察院,叫他们莫再查办崔燮经商事。
然而这道奏折来得终究晚些,顾御史查清帐目后,便命人请崔燮到都察院过堂。崔燮这些日子已经彻底看淡仕途,也称量哪个流言伤害更大,索性带着个柳木衣箱,乘车到都察院外,下车自己扛着箱子大步进去,当着众人面把箱子扔到地上。
拟旨申斥都察院,责问他们听不利朝中大臣流言为何不早上奏,遣人平息此事,反而捕风捉影,上本弹劾朝臣。
华昶所奏不实、弹劾过当,降调南京,别任工部员外郎;那居安斋案子不必审,也别叫崔燮上表自辩,自揭疮疤,且就到这里吧。
口谕要先要送到制敕房由中书舍人拟旨,再送给阁老们审察,阁老有封驳之权,不驳才能发下去。
这道旨意送至内阁,李老师见便大喜,笑问内侍:“这是陛下意思?陛下圣裁明断,臣代崔燮谢恩。”
那内官神色复杂地说:“阁老回去安慰崔学士几句吧。他当初受委屈,皇爷都知道,叫他只管安心画画儿,皇爷对外头那些流言是句也不信。”
咣地声,尘土飞溅,都察院二堂门槛都震得微微颤动,顾御史与院中御史、给事中心尖也微微颤动,偷眼看着这位突然变成大力士崔学士。
他不只是力气变,连态度都变,不再是那个与人为善温柔学士。
顾御史升堂后,他便将那个差役都抬不动箱子打开,手负在背后,弯下腰拿起摞稿纸,淡淡地说:“大人不是问怎会得居安斋那多银子?这便是原因,这些草稿都是配合作者们文稿画出来,这里有草图、有精细图,但每本都是先定下画面布局,才交由别人细化。”
他抬手叫人来拿走那稿子,淡淡道:“呈给顾大人。大人看看这写照派手稿,值不值得这多润笔。”
顾潜接过画稿,眼就认出是上个月刚出《锦衣卫之塞上风云
怎又扯上他会画画儿事?
刘、李、谢阁老三阁老都有些奇怪,程学士则是第次听说此事,讶然道:“和衷也会画画?学哪派?这倒不曾见过,以后得叫他画幅来看看。”
就学崔美人派。
李学士时想不起唐伯虎给那流派起什新名字,便说:“就是京里时兴那个,居安斋那派。”
程学士啊声,顺口答道:“就是那个崔美人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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