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足足忍到收获之后,晒干辣椒,剖出籽来,外头干皮才叫厨子炸成辣椒油,拌红油白肉、红油猪耳等物。剩下红油里调些香油、花生碎,浇在煮得嫩嫩鸡肉上,做个不大地道口水鸡。
总共就做出这点辣椒菜,想分送给人都不够送。他只好在家开宴,请湖南李老师、江西费解元两家,再把邻居谢同知请过来,凑桌宴席。
最早谢瑛到崔家吃宴,就是半路救李东阳、杨清师兄弟,被他们请到崔家。
如今两人再度同席,李东阳又忆起当年事,看着谢瑛俊美如昔,却收敛许多锋锐之气面庞,感叹道:“还记得当初与师弟蒙谢大人搭救,然后就来到崔家,收和衷这个好徒弟。这回来崔家,又得与谢镇抚同桌,可惜师弟在南京,没缘份吃上这外国来辣椒。”
他夹筷红油猪耳,嚼得咯吱咯吱,眼睛顿时亮,惊喜地说:“这辣椒炸油怎这们好吃!没有茱萸酸气,也没有石灰浸红油苦味,又辣又香,竟从没吃过这样正辣味!”
鼻蜇舌”,内侍们亲自尝点,也都觉得辛辣又苦涩,恐有小毒。
太子身份尊贵,不可轻易接触这种东西,便只叫内侍们切片观察,自己在旁看着。那几名小太监先描画辣椒枝、叶、果、萼形态,而后排开显微镜,切片、滴水,拧镜筒,精精细细地把辣椒表皮、叶片都观察遍,还画细胞结构图。
看那细胞倒也没和他们平常观察植物花叶有什不同。只是果子味道辛辣,摸完之后连手指都是辣,误触眼皮,就能把人眼蜇得红肿生疼。
失手摸眼睛小内侍哭得不能自已,不敢在太子面前失仪,连忙下去。太子看着他那副狼狈像,深觉着这东西恐怕有毒,碰也不敢碰,叫人分两盆赐给崔先生,剩下就扔进花棚随便养着。
崔燮等天子批复奏折没等来,倒等来两盆辣椒,真是意外之喜。
他喜得亲自给桌上几个小辈夹几筷,嘱咐崔燮:“明年多种些辣椒,等杨师弟
传旨太监客客气气地说:“殿下先前格这东西时,发现它辣气能沾染皮肉上,摸它再摸眼睛那等娇嫩地方,可就要辣得流泪。大人回去研究它时也要小心,别叫这辣气蜇伤。”
崔燮谢过那太监好意,捧着辣椒挪到向阳窗口,美滋滋地欣赏着。同个值房里学士们也围上来观看,问他这是什东西,长得尖尖小小,倒是秀气。
崔燮是见过义大利人,还问几句辣椒事,回来在翰林院里就可以随便吹。他当即给这个还没名字番椒起名辣椒,告诉众人,此椒辛辣异常,味道却纯正无苦涩味,以油炸之,得出辣油必定比茱萸做出辣油好吃。
与他同值房两位学士都是浙江人,不爱吃辣,倒是江西小费解元听说这东西,倒颇有几分兴趣。
可惜两盆辣椒太少,还要留着做种,崔燮也不舍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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