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太子这问,崔燮才回过神来,看向纸上数字。
他在国子监时,也就学学《九章算术》,大部分还是靠着小学四则运算法糊弄过去,没本事把太子教成数学家。何况太子也不需要当数学家,只要对数理化有点兴趣,肯接受外国传来现代科学,别有大臣帮他懂就够。
想到这点,崔燮越发温和,教小太子个不传之密:“殿下叫人用绳子比着图上线条围住,再拿尺量量,不就知道多长?若想知道这条斜线与光轴夹角有多大,还可以将周天分成三百六十度,叫人做个半圆量角器量出它来。或者再进步,叫人算算这条线斜率……”
都不必太子亲自算,叫小黄门提前量完记录下数字,太子想算什,拿着数字表对不就知道吗?甚至也不必自己对,只要能想到思路,传计算人来问声就行。
想不到,崔先生竟是这样崔先生!
太子恍然大悟,发出声惊叹。
这个虚像原理崔燮就不想讲,也讲不大出来。他索性保持着先生们“点拨句,任其自悟”好传统,含笑讲起别:“咱们是先量焦距,做实验时直接将蜡烛摆在焦距外,容易就能看见烛影。实则若换个别透镜,不知道焦距在何处,也可以用影像大小倒推出来……”
他把那张图上贯穿主光轴和透镜边缘线延伸出去,汇聚至点,再将那点作为蜡烛倒影顶点,画枚简笔蜡烛。
“只消叫人量着蜡烛距透镜距离、蜡烛火焰长短、板上倒映火焰长短,倒过来就能推算其焦距。”
他自己出几道题,当面给太子画图、列式子计算。画着画着想起凹透镜,顺手在同个光轴上画个凹透镜折射原理图。
太子惊喜交集,终于明白为什两位国舅当年被崔先生罚抄那多遍,如今提起他来还是说他好处。
要是别先生也能许他背不出书来就找个别人替背多好!
太子正满心激动地幻想着,崔先生却忽然问他句:“殿下身边这两位公公都是内书房出身吧,既是殿下心爱信任人,不妨叫他们学点,方便殿下询问。”
高凤
图画出来之后,他看着折线方向,眼前忽然亮——
难怪他这叫人试做显微镜都能做出放大倍数比普通放大镜高几倍,这个望远镜却怎也弄不好,难得几个看得清楚,看出影像又都是倒立,原来是他开始就想错镜片!
不是两片凸透镜,是片凸透镜、片凹透镜!
有望远镜,九边守城瞭望将官就能更早发现敌虏,早作防犯;将来大明水师出海平倭时,也能在桅杆上设个瞭望台,看远方有没有海盗船或是小岛、礁石!
他激动得胸膛微微起伏,几乎忘还要给小太子教课。幸好太子看这些数字也看得有些头晕,心神也散,便跟他说:“孤还没怎学算术,有些算不清这个,崔先生怎连口诀也不用背,就算出这长串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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