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燮猛地将脸板,喝道:“你们兄弟是翅膀硬,要跟分家?咱们崔家自打祖上搬来嘉祥顿,就从没有过分家事,只要活着天,咱们这辈也不许有!”
——崔家打搬来嘉祥屯,直子嗣不旺,夭亡孩子多,单传几世,确没有过分家机会。
不过他说得声色俱厉,仿佛下刻就要把俩弟弟捆起来打顿似,勾起崔衡当年被他按着抽恐惧,竟不敢提这事。和哥也是他摆弄大,看他这兄长却比看父亲还觉着敬畏,只管听着大哥教训,不敢回嘴。
不敢,不分,不提。
崔家兄弟抽抽蔫蔫地回车马上,带着杨氏和家人们回京。
弘治八年、九年这两年间,先是李东阳进内阁,而后乡、会两试又取中许多崔燮旧相识,再后来连太子都出阁读书。这些大事在朝上闹得热热闹闹,却和在乡下守制崔燮没多大干系,他这几年其实连门都没怎出。
直到四月底,崔衡两兄弟齐衰守满,他才叫人备下车马,往京城送几里。
崔衡夫妻乘着马车,和哥骑着马,身后还跟着运行李车队,恋恋不舍地跟他道别。崔燮坐在大白马上看着他们,温煦地说:“不要做此儿女态。明年秋天就回京,到时候还得监督你们用心做文,你们想少看两眼都不行。”
衡哥、和哥脸色凝着瞬,紧接着又捧场地笑几声,应道:“们回京就替大哥收拾院子,专待大哥回来。”
那倒不用,他院子有谢瑛收拾,肯定和他意,他还嫌这两个小没品味呢。
崔燮送出几里,便提缰回转,却没直接回庄子上,而是叫人带他看看崔家地——主要就是看他那杂交大豆。
这两年他最多工夫就下在大豆上。
最早做杂交实验蚕豆授粉率低,杂交品种更不容易结实,他后来就改试大豆。这两年间他们家买遍各地豆种,在庄子角落里开出菜地连试两年,总算总结出传粉经验,杂交出几种能增产。
其中最好
崔燮摆摆手,对崔衡说:“当日说过要将家里主院给你住,如今大人与祖母先后弃世,祖父祖母院子以后便给你们小夫妻住。”
他又看眼崔和,也安排道:“和哥住父亲原先院子。你如今年岁也不算小,致书托恩师和师母替你相看来着,等回京之后估摸着就有结果。”
崔和脸色微红,又喜又羞,偷偷高兴会儿,又想起他大哥:“如今父亲、祖母皆已故去,大哥也该选位淑女成家。”
崔燮笑着摇头:“罢,你们两个倒管起长兄事?回京去安心读书作文,往后还是隔几日寄,要检查!”
他不愿提成亲事,崔衡却鼓起勇气来说句:“连和哥都要成家,大哥难道真要守着寒衾冷枕,个人过辈子?若你是怕自己气运太盛,压们,可将与和哥分出家去。反正们也这大,都考中秀才,本不该再依大哥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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