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正六品官鹭鸶补服,与杨大人衣着装官职恰好相衬,来参加婚礼还有国丈张家父子,有风流俊雅翰林,或是翰林们请来部院大员,有如今名动京师锦衣卫镇抚使谢瑛……崔燮不在,崔家都没人招待得起他们。
崔衡身着新郎袍跟在他身后敬酒,崔和则穿着秀才衣冠招待随家长来*员公子。崔家老宅内外热闹纷呈,到晚间竟连他们家根本高攀不起当朝首辅刘吉也命人送贺礼来,礼虽不重,这份心意却也够崔燮懵阵子。
这场婚礼办得异乎寻常盛大,可这份热闹体面却似乎都围着崔燮打转,也分给崔衡兄弟和崔家老夫人部分,却唯独和这家名义上主人,曾经也是家支柱崔榷毫无关系。
他身边清净,心里却如滚油煎灼般,好容易忍到新人拜过堂,入洞房,就再也忍不下去,告病退至自己房里,打开仙师临走前送金丹。
空云子临行前共给他炼两炉丹,满满地盛个手臂长丹药葫芦。之前他都省俭着吃,叫这场婚事刺激,也不想再省,痛痛快快地倒五十粒,拿冷酒送下,走进爱妾们住小跨院。
他气运,恨不得们也似大哥你似世不婚。自打前月道长离开,父亲脾气就天天压制不住,们兄弟过得好不揪心……”
崔衡更担心:“怕新妇进门,父亲脾气时压不住,也这样对她,岳父那里可怎交待?”
他岳父可是特地为女儿请假,送女儿进京成亲来。万婚礼或是亲家相会时,父亲脾气上来,再对他们兄弟又吼又骂,闹得家丑外扬……
崔燮安慰道:“老爷也是病中脾气改变,做儿女只得体谅,到那天亲自招呼亲家就是。”反正人家嫁女是冲他这个翰林,又不冲个罢官从四品参议,有他多请些宾客给亲家充面子就是。
兄弟们说不多会儿,崔榷便叫长子过去教训几句,说是崔燮气运太盛,怕他在崔家待久要压制崔衡运数,耽搁他娶妻,就不留他在家吃饭。
崔老夫人气得简直要动家法打儿子,崔榷只管躲在外院,亲自盯着崔燮出门,不许人留他。他那两个小儿子不敢顶撞父亲,又舍不得大哥,无奈地说:“们明日去侍讲府陪大哥吧。”
两人送崔燮到门外,心中都有千言万语要诉,可门口偏又有太多邻居盯着,什也不敢说。
崔燮看着他们俩那鹌鹑样儿,简直像看见刚穿到这个世界,不敢跟邻居说句父亲不慈自己,倒有些同情他们,伸手拍拍两个弟弟已不再窄小肩:“你们这科考中秀才,兄长心中十分欣慰。在那边家里设考棚,李师弟与位吴中来祝举人都常在那儿读书,你们有空就过去练习,不必拘束。”
两位弟弟在家乡积累思慕依恋,这下子就冲得差不多。
但不管崔榷怎厌恶长子,这场婚事上崔燮才是新郎之外最重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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