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枝山讶异道:“这路太太平平,哪儿来盗匪?”
崔燮微微扬起下巴,高深莫测地说:“太太平平?那永平府通判杨大人平常做什,他们府里大牢关又是何等人?永平府再往北就是口外,往东又接海滨,都是盗匪异族横行地方。若非你这趟是跟着张氏兄弟同行,哪里来这路太太平平!”
他说得那有道理、那笃定,让人不由自主就要相信。祝枝山自己眼力不佳,看不清周围细节,仔细回想起路上张家兄弟安排切,确实是处处都要亲自查看。他们吃茶饭时永远都是用自带碗筷;在客栈里订好房间,有时住进去不久也要换房;路上两位国舅时而步行、时而换乘车马;有时走着走着还要改绕小路……
或许就是见着什贼匪出没端倪?
张家兄弟私下可惜着自己办案技巧没得着实用,半个贼也没碰上;祝枝山倒是替他们想出许多惊险而无声无息交锋,回去添改进《少年锦衣卫》里。
备办婚事吧。衡哥虽不再是嫡出,可不能娶妻,新妇进门后就得担起宗妇重责,这场婚事也得照着娶宗妇规模大办,不可委屈杨家姑娘。”
崔燮写条子,叫崔良栋到柜台取银子重修老宅,不计银两花销,也不必计工夫,成亲之前能修好就行。
因两家子女都是耽误得年纪大,婚事也办得紧凑些,纳采礼崔燮这边就先下。用是谢瑛出城打来对大雁,加上几匹上好丝绸,金银器皿,请正在他们家坐客江南名士祝枝山与两位国舅作媒,足足地给女家面子。
祝枝山可是《少年锦衣卫》作者。
崔燮找国丈借出儿子来,就在两位弟子面前切切叮嘱,叫他们这趟好好表现,好叫祝才子揣摩准他们性情行事,把连环画里人设立起来!
崔燮也不急于催他稿,先到庙里给崔杨两家合八字。婚期则是崔老爷请那位空云子道长提前算定,就在六月十四,是个宜嫁娶好日子。两家儿女年纪都不小,做家长都愿意
两位国舅霎时间腰也直、背也挺,呼吸都放轻,闪着两双明如星子大眼跟崔燮保证:“弟子们定在祝举人面前展露出英雄本色,叫他把们写成天下人都羡慕少年锦衣卫高手!”
俩人做梦样盼着路上能碰见什山贼霸匪,好英雄救……书生,叫祝允明把他们写得更英武神勇些。
结果纳采、问名二礼气儿办好,捎女方八字回来合婚,这远趟路上也没遇上个不长眼打劫他们。
两位国舅深感失落,祝枝山回来倒是跟崔燮夸他们俩“聪敏机警”“礼待士人”,比起前朝周太后和万家亲戚们,简直是外戚中难得好外戚。
崔燮又提点他:“他们兄弟在连环画中却不是外戚,而是世外高人弟子,不能只拿国舅模子套他们。你这路留心他们如何机警敏锐,于细微处查见危机,避过多少盗匪侵扰,保得你们行平平安安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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