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燮翻看完三篇策问题,打好腹稿,李老师也恰看完他五篇文章,看到他在文中讽谏之词。
师徒俩在敢谏这方面如出辙,不过李老师不像崔燮那嘲讽,而是相当赞许他这种斗争精神,难得地夸他句:“原先还觉着你策论温吞,只有河工、兵食这样偏于实务策论做得好,论及君臣上下便有些庸常,却不想这几篇比你从前做竟都高层!”
他拿起第篇策问,神色舒展,含笑点评起来:“这篇不仅能具言圣祖与当今天子讲学之盛美,赞中有讽,以温言嘉辞劝导君心,忠爱之意更是溢于言表……这篇文章算是骨气俱足,立得起来。”
这篇文章岂止丁忧在家李东阳喜欢。会试考官们判到第三场文章时,在他离院
若有选出来恰是他们喜欢人物,就让他们扮上那人登台签名;若选出来他们不能接受,那就换其他至少不讨厌角色。反正这六人在家乡就是好友,不会为争角色闹起来,COS时只要排除他们不喜欢,剩下只管按着年纪外形,以贴人物为主。
提起殿试来,几位考生就都蔫,再没有为爱豆力争激情,胡乱点头,坐下来猜起今年殿试策论要出什。
会试刚考河工,殿试就不会再考。那是该考经济,还是边务,还是史策?
不只学生们猜题,崔燮拿着他们几个默写出来策论到李东阳家时,李老师也已经替他们押三道策问题。
李老师虽总说着要看崔燮文字足够进三甲才许他殿试,但心里也盼着这个学生能跟自己样,十九岁就人生大事,会试还没考完就研究起今年殿试。
这份心态他自然不会说出来,只把题目随意扔过去,淡淡地说:“每年殿试策问都是天子亲自出题,所论无非是当今朝廷急要之务,以观学子们为政之能。这几道题是给你,也不光是给你,你拿回去给你那同窗们练习。至于你,得再看看你会试五篇策问做得如何。”
崔燮从包里拿出几人策问,先挑自己那份,恭恭敬敬地送到老师面前,面也接过三道策问题看。
李东阳是侍讲学士,平常做不是修史就是拟诏书,还负责给皇帝、太子讲学,所站高度比寻常举子、书生高不知多少,拟题目也巍然真有庙堂气。他策问里并不夹杂史书内容,叫人比照前朝之法应对当今问题,而是直剖当今朝廷矛盾最尖锐、最需要解决三大问题:曰兵食、曰庙祀、曰官职。
论兵食,明朝自从失河套腹地,鞑靼年年犯边,正是朝廷心腹之患;论庙祀,祭祀是国家大礼,在大明这个重礼仪,名不正而言不顺时代也是第要务;论官职……论官职不能不论论当今天子发明“中旨官”,中旨官充塞朝廷,使无德无才之人仅凭宠幸就能晋身,甚至出于三甲进士之上,诚是乱政根本。
看李老师出这题目,就知道他在成化朝沉寂二十多年不受重用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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