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得额头微微出汗,端起微凉茶水抿几口,抬眼定定看谢瑛会儿,慢慢垂下眼:“把那幅画儿给咱家。”
文字其实是叫人事后涂改过,原文字该是减过笔画。”
高太监眼睛都要竖起来,从齿关间挤出沉重声音:“你竟大喇喇地把这事说出来,不怕咱家将那奏疏毁吗?”
不怕。
谢瑛垂眸看着手中画卷,淡然应道:“那份奏疏有无,并无什大差别;李学士三人能否脱罪,只要圣心不动,也没什差别——他们三人已认罪,缴赎杖银子,此时本就该放,但上旨不发,也不过就是在镇抚司里多住些日子。”
“这份奏疏真错假错,其实与狱中三位官人无关,与下官和镇抚司上下无关,只干着老公前程……”
这桩事若能查出是梁、韦二人所做,就是他们私改奏章,陷害大臣。陷害大臣倒还不是什要命大罪,但私改奏章事却是戳皇上心窝子,足以叫那两人辈子也翻不过身来。
高太监呼吸越发急促,手在桌上轻敲,看着谢瑛手里画卷,想着他出这个主意是否可行,又该如何行。
他当初正是因献《安天大会》图,得天子喜爱,才慢慢从司礼监随堂太监升到如今禀笔太监。如今怀恩大伴因在皇爷欲废太子时当面力谏,恶天子,被发到南京受罚;除接替其位覃昌,司礼监便以他权势最盛。
唯有司礼监人能接触奏章,若那奏疏上文字真是梁芳收买内监改,他在监中就能查出端;若是外面几位相公改,以他本事,也可以往那两人身上泼头污水……
谢瑛这个镇抚使做得真不愧其身份,比他们这些内侍手段狠绝得多!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