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应宁羡慕地说:“西涯真收得好弟子,儿也是这般年纪,亦不能至此。”
刘瓒是曾当面考察过崔燮,对他印象更好,闻言也有些悔恨:“早知当初就该收他做个学生,案子结便带他回京读书,今日却不好与西涯公争弟子。”
谢瑛听他们夸赞崔燮,心里便有些微微喜悦泛上来,嘴角也不经意勾起。他垂眸掩饰住欣悦之色,嘱咐狱卒们多看顾三人,便回去写结案奏疏,说这三人认罪言辞恳切,家属已交上赎杖银子,望天子早降旨意将这三人释放宁家。
奏章递上去,却全无音讯。
没有批复、没有圣旨,他递上去折子就轻飘飘地消失在中枢。倒是有内侍从宫里递出话来,说结案口供取得不尽不实,叫他们重新审来。
等朝臣事,你能有这份心意已经够,不可勉强。否则等师兄他们出狱,知道你为他们奔走而出什事,又当如何自处?”
他们也不肯要崔燮银子,把他打发到客房歇着,自去商量如何联络亲交故旧,上疏救人。崔燮在客房里哪儿能坐得住,便拿随身带铅笔,找黎家下人要白纸,闭上眼缓和精神,待心境平静下来,才开始设计起神仙贺寿图构图。
把这张图给高太监,或许就能促成救回李老师他们转机;即便不能救人,只要成化帝喜欢,高太监能记着谢瑛好处,护着他点儿,也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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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燮走后,谢瑛便去看李东阳。
这早在他意料当中。
既没有圣旨,只是轻飘飘句话,他就只当没听见,吩咐狱卒看顾好三人,继续写奏疏请旨结案。同知朱骥看他这样不顾自身地上本,也劝他几次:“这三个是里头人打过招呼,你再怎请旨,也不会
他们三人都关在间牢房里,入诏狱时就已受过番杖刑。但因这等上疏出错案就只是镇抚司经办,没有东厂大珰监看,下有谢瑛照顾着,三人受刑并不重。他们受刑两股都已拿烈酒浇过,敷金创药,紧紧裹着干净布帛,精神看着也都还好,吃酒谈笑,并无半分恐惧不安。
狱卒待这样还有出去希望官人都十分恭谨,只在旁侍奉,不敢跟着谈笑。
谢瑛到牢房门外看视他们,李东阳还笑着对他说:“当日赖君相救,少受顿拳脚,今日都在诏狱里受回来,不亦释氏所云因果轮回耶?”
谢瑛随着他们笑笑,只道:“方才李大人弟子来过,已缴纳三位赎杖银子,大人们以后便不必再受提堂追比之苦。明日便上疏奏言此事,只是诏狱不比别处,须待圣命才能放人出去,请三位大人暂且忍耐数日。”
李东阳洒脱地说:“谢镇抚客气,看锦衣卫诏狱比刑部住着还舒服些,唯可遗憾就是不能尝尝浇洗伤口美酒。这里也没别事,只想劳烦镇抚转告崔燮,等在这里处处皆好,正要安心住下去,让他替照顾家里,不必再来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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