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得罪权贵,下在狱中,学生能不计自身为之奔走,也算是难得好弟子。
黎淳便唤他进门来见众官,问他:“若小儿辈不在家中读书,来此何事?”
崔燮先行礼见过诸人,垂首答道:“今日弟子去北镇抚司,见过掌狱谢镇抚。谢大人言道恩师与两位御史在牢中未受委屈,奏疏出错之事也已查清,只需缴纳些赎杖钱,弟子已代缴。往后有谢大人关照,三位先生应当不会再受刑,师公、刘师伯、杨师叔与诸位大人可放心。”
“你去北镇抚司?你竟能劝动锦衣卫照看他们?”吏部左侍郎李裕当初对崔燮有些偏见,以为他出《四书问对》是为邀买名声,今日见本人,听他话,才真正为之改观,笑着说:“好!好!真是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李宾之没白收你这学生!”
崔燮叫吏部左侍郎,未来吏部尚书这表扬着,官途肉眼可见地镀层金,搁在平时得是多值得高兴事?
?你放心,哪怕是为保全你身体,也得好好儿。”
他把崔燮衣裳整好,掸掸衣摆,送他出内堂,更目送他离开北镇抚司。
出镇抚司大门,崔燮便小跑着上车,吩咐车夫:“去绸缎铺,先去拿些银子再去杨舍人家。”
从李家到镇抚司这两趟就散小二百两银子,真个花钱如流水般,事先备下三百两根本不够干什。
自己跑过回官面上事,才能体会崔参议当初把柜上银子都提走苦衷。
可此时他却顾不上高兴,低眉顺眼地问:“学生不能将老师救出,只能坐视吾师与两位御史在狱中受苦,虽有孝心亦复何用?此案事涉万贵妃与两名得宠太监,只怕大人们虽认罪、缴银子,也会叫宫里压着出不来,那诏狱岂是好人待地方……”
他双膝跪倒,诚恳地说:“学生虽无能,也愿散尽家财,救恩师与两位大人出狱。”
杨清上前搀起他,正色道:“这是
他从柜上提千两,绸缎铺掌柜崔金枝都要哭出来:“这些银子是留着明年开春去南边儿采买新货,还有三百是老顾客押在柜上生息银子,公子都拿走,小拿什抵给人家?
崔燮愁结眉头,有些浮躁地说:“真有人来要,和居安斋签契书借钱,不会叫你拿。今年过年也少不你红利。你先把银子分开,包成封五十两二十封,再给取五十两碎银,两串铜钱。”
花这些钱出去甚至不指望能救出老师和那两位御史,只要能叫万首辅、万喜、万达两家略略收手,不要逼着锦衣卫给他们上刑就行。
他背着银子先去杨廷和家,杨廷和却不在家,又受他家人指点去李、杨二人老师,吏部右侍黎淳家。
彼时黎老大人正与右都御史耿裕、左侍郎李裕、刘大夏、杨清两位弟子以及朝中诸贤商讨李东阳和两位御史入狱之事。他个年少无官举人忽然通传求见,众人都觉得意外,既意外又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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