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坏就是,它各方面排得都太好,把刘公子就衬成
万安心领神会。略微思索,又向覃昌讨那出戏院本,挑着合适宾白位置写上那句本该叫天子听见话,路上晾干,便连同天子手书并带回去交给刘珝。
转天早,刘珝便上书乞休。
“聚麀”二字,实在是太毒。
他昨天拿到院本和天子手书,就知道这里面必定有万安、刘吉和中官合谋陷害他。可他儿子挟妓饮酒,还闹到叫乐人写戏传唱也是不争事实,他也不敢说儿子此行无过。他更不想叫外人知道“聚麀”二字,不能为此上书辩白,只能按例先上致仕折子,等待圣裁。
天子若肯信他,自然会挽留;若不挽留……他这就走还能留点脸面,也能有内阁致仕待遇。
怀恩大伴传中旨?
这些大臣反岂中旨官,是皇帝提拔任用可意之人权威!
天子挥手叫伶人们下去,冷冷吩咐道:“唤万先生、西刘先生、来。”
此时天色已晚,万安和刘吉收着传报,急匆匆赶到角门外,却不能进去,只能隔着门问:“陛下有何旨意召臣?”
覃昌把天子手书递出去,上面写着《刘公子赏牡丹记》六个墨迹淋漓大字,后面又跟着句极不客气:“先生宜自省。”
若在平日,阁老、六部堂官们要致仕,皇帝也要将其硬留在任上。可这回正赶上天子大怒,竟是全无挽留,当下允他折子,许给驿还家,月拨岁米五石,遣人夫八名供其使用。
刘珝得圣旨,真正心灰意懒,又上折奏请把惹祸三儿子和不满十岁小儿子并带回乡。
他这回回去既不理所当然,又不算全然被冤枉,叫人慷慨也不是,悲伤也不是,场面颇有些尴尬。杨清身在中书,早晚与阁老们照面,又常提携着同为中书舍人奇童刘小公子入宫门,算得上有交情,便去开解刘珝几句。
刘珝默然不语。
杨清也不能骂那出《琵琶记》坏事——那出戏是他师兄主持,翰林们依着民间传说编排,无论内容还是唱词,依他看来也是全无可指摘余地。
今年年初天上有流星、白气、声震如雷,似有天降灾殃之兆,成化天子就给内阁三人写“先生辈宜自省”;如今看罢这戏,竟又写这几个字,可知在天子眼里,刘珝之罪有多重。
万安脸上皮肉都颤动起来,低声问:“陛下看完那出戏?”
覃昌叹道:“只看半折。之前阁老手本进来,陛下看便有些不悦,看戏时……只到刘公子携妓出场便震动。”
可惜君心怒得太早些,不然有那段“聚麀”之言在,天子不会再有半分念及旧日情份叫他重回朝中可能。
三人咨嗟阵,万、刘二人就要回值房,覃昌忽然叫住他们,低声道:“陛下看刘次辅奏疏,意似不悦,叫高亮明日去看谢镇抚理刑狱事。依咱家之见,他做越好,那封奏疏就……”就越显私心,越发显得刘栩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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