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作受惊科,拿着玉佩走到台前,悲声唱段煞曲。这场结束后却没落纱幕,伶人也没下台。封云借口倒酒,从右手房间走到左手处,拿出个纸条,绑在窗口不知何时落下鸽子脚上。
鸽子张翅飞走,左边房间有扮作小二人出来解开纱幕遮住,封云重回右间配合着窈娘稳住黑衣盗。
转眼纱幕再开,左边那房子已被拆成片空荡荡舞台,队着丹黄曳撒锦衣卫便在绿衣白斗篷千户带领下,撞开两座房间中假窗滚入房中,与黑衣盗厮杀。
他们锦衣卫擒捕盗匪案犯,可不就是这痛快淋漓打上场?
福寿班也是会唱武戏,打得热闹纷呈,底下群专家点评着他们动作、姿势。打到后来,台上封云就护着窈娘藏在后头,其余诸卫士摆着漂漂亮亮架子,唯有谢千户翻着斗篷和那黑衣在台上对打,拔长剑压在其颈间。
失窃之贡品。家千户查知是实,特命带娘子来此地假作卖唱,以探其情!”
他这边说着如何捕盗话,另侧冲末则豪情万丈地唱着:“论疏狂端是疏狂,论智量谁还如智量……汉日英雄唐时豪杰问他每今在何方。”
两边宾白唱词交错推递。黑衣盗洋洋自得地唱着自己犯下大案,却无人捉捕,只管尽情受用盗来东西;另畔封云与王窈娘也且说且唱,商议着如何诱黑衣道入彀。
这段用是打有电视剧时就用烂镜头跳转手法,但在大明,这样在舞台上双视角推进戏还是头回问世。首映视作者、编剧团队们早看熟分镜头脚本,倒不觉着什,这群包场锦衣卫可是新鲜得几乎有些震惊。
不只震惊,还痛快!
黑衣盗终于归案,谢瑛审清他身上罪责,上疏为窈娘之父平反。奏疏送上去,自有御史核查真相,禀明天子。圣天子威严英睿,闻言便沉稳流畅地表彰王窈娘几句,命叫他父亲官复原职,赠旌表与她,敕为贞女。
赐敕书时,却是那位谢千户独自登场,先唱段【朱履曲】:“喜遇着太平时世,保护着统华夷,乾坤清正古来稀……”
台下朱指挥先喝彩
看那黑衣盗洋洋自得,夸什智计无双,还不是叫他们锦衣卫玩弄于股掌,马上就要落网?
他们就是这多谋善断,就是这明察秋毫,就是这在那些盗贼强人最得意时候从天而降,将他们缉捕归案!
前所校尉们都不禁把胸口挺高,朱骥想想着这都是自家属下干,也有些自豪,摇头晃脑地看着台上戏。
黑衣盗唱罢自称自赞曲儿,又道白:“在这平康巷中,打听得有琵琶女王娘子色艺双绝。今日特来此地,则只为见王娘子面,亲近芳泽。”
他说罢这话,另侧王窈娘与封云便推开两间屋子间假门,上前献艺。两人言语中暗藏机锋,问出黑衣盗出身地,正是窈娘随父任职之处,献唱后,黑衣盗又拿出枚玉佩打赏,正是窈娘父亲常戴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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