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腿哪儿能跑得过马腿,他们还没站直身子呢,那片红衣缇骑就已经翻身下马,拥着名穿青碧曳撒年轻*员进棚。
那群锦衣卫竟没呼喝他们离去,也没像传说中那样随意拿人,而是捡几张空桌坐下,叫人上茶水。
看茶摊老人叫刘庄头反复培训过,记得见锦衣卫不能怕,直着两条腿走过去,露出个似哭似笑神情,问谢千户:“大人想要点什,请看水牌。”
水牌是白木板上用石墨笔写,如今倒有不少小摊、小店用这个,板子随便漆漆,笔能到居安斋白要,请先生写回要不几个大钱,比刻水牌便宜。
牌子上茶水倒还挺全,有泡茶、点茶、香汤、面儿茶……棚边还有大锅滚着豆浆。
股亲热喜悦盘绕在心底。
叫缇骑们去吃就去吃吧,费银子反正也有他这个千户来抵。他要什不能给他?
唯遗憾就是他这善举不能扬名。
崔燮终究是朝廷命官之子,又是在读书科考,名声要紧。单结交他个千户也就罢,好歹有个恩人名头在;若还叫人知道他供着巡城锦衣卫白吃白喝,再落个故意买好天子近侍名声,可就不好听。
谢瑛看晚上信,转天操训结束,要带众人去巡城时,便告诉几个领队那些茶摊所在。只说帐他已经结过,叫他们巡查累可以去歇息,喝口热茶,但不许故意糟蹋东西。
谢瑛看着这茶棚,只觉着虽然简单,却无处简陋,都是极用心思,不比那些大茶馆儿差。
他倒不觉着饿,只点碗泡茶,叫手下随意点,众人看着他脸色不错,也都放开量点自己爱喝泡茶、香汤,或是能顶饱面儿茶。
那看摊老人陪着小心都记下,让炉边妇人盯着紧煮,还拿米糕和蒸软饼来问他们要不要尝几块。
谢瑛自要两盘,也让他各桌都上两盘。撕开块尝尝味道,应当都
众校尉和小旗们这些天巡街巡惯,猛然听说千户大人包茶摊,能供他们喝口热茶、歇歇脚,竟也都感动不已,都扒上来跟大人道谢。
说起那几处茶摊,又有人忆起是新开,问他怎地早不包个摊子、店铺,偏这几家刚建起来,就想起包下那几处叫属下歇脚。谢瑛笑着看他们眼,淡淡地说:“你们吃着皇粮,办着皇差,自己掏银子吃几顿茶饭就觉着委屈?本千户个月也就支那几石米,自然只能包得起新开,便宜摊子。
“诉委屈之前,先想想东关外那伙拐卖妇女拐子捉到没有,城西斗殴恶少中有两个逃走潜藏在何处,小甜水巷里被抢那家找着犯人没有……”
缇骑们叫他训得不能抬头。
但他也不光训人,带着人巡街时,恰遇上个挂有“清茶”字样新摊子,便大方地叫缇骑们跟着他过去歇歇、吃些东西。茶棚里原有些客人坐着吃茶,见锦衣卫们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就连坐都坐不住,双股战战,恨不能立刻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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