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林离着北京天长地远,妇人家来回奔波不便,男人又不能擅离职守,下人更是根本进不去京官清流家高门,只能隔着门送些东西进去,听里面人说崔燮在家里衣食不缺,又能念书,也没法儿再说别。
前两年他三儿子因贻误战机被弹劾,虽然上书自辩好,赎回性命,却给贬到四川戍卫,只能等着立功再回来。家里为这事苦乱阵子,也有些疏忽外孙,却不想崔燮自己倒长出息,来找他们。
他原以为崔燮自幼长在后娘手里,恐怕都不知道还有他们这个刘家,却不想他不仅没忘外家,还能画出母亲肖像来,果然是个深情好孩子。
刘家十几年没见过这个外孙,猛地接到他书札、礼物,又从画上见着他模样,反倒更想见着真人。
刘家做事向利落,
柜果然是相熟。他那亲戚原先也是在永平府住,后来跟着主人家去西北,总有十来年不曾回来,刚来京总得亲热阵子。爷有什事只管吩咐们,若不好说,也别心急,计掌柜过这两天就该回来上工。”
高公公那排戏差使也没真接下来,高肃又没急到要冲到崔家问招地步,只得怏怏地先走。
计掌柜回去接待倒不是什亲戚,而是故主刘家大太太秦氏,和三爷刘栩独生子刘允寿。他们从陕西千里迢迢过来,却赶上崔燮在国子监,白天请不下假来,只得叫刘家陪嫁来计掌柜做陪。
上个月刘庄头千里迢迢地到榆林,打听得老千户已经升佥事,在本地扎下根来,便带着礼物上门送礼。
因着刘佥事位高,家里守备也森严,守门军士拦着不叫他进门,叫他先递名刺进去。刘庄头拿崔燮名刺递过去,跟他们说自己是崔姑爷家派来,却不想刚说声“崔”,就险叫出来看老家人打出来。
亏得他眼神儿好,认出那老家人是刘家原来外院管事,连声叫道:“伯伯,是刘三儿,是咱们姑娘陪嫁,姑娘小公子叫来送礼!崔姑爷已经外放云南,家里是咱们小公子主事!”
悬在头上拐杖险险地从他肩膀旁擦过,刘庄头才得进家门,见故主,说崔燮如今出息成监生,他爹又外放云南,他主理家事,要跟外祖家重新走动起来事。
刘家上下听见这消息,都有些不敢置信。刘庄头忙呈上他书信和画,激动地说:“小公子天生就是咱们刘家人。他生下来就没见过姑娘,当日就凭着婆娘三言两语,就生生画出这像幅画,岂不是姑娘灵魂不远,直保佑着儿子,叫他心里记着自己呢?”
他说得神乎其神,老佥事看着纸上女儿久违模样,也不禁眼圈发红,摇头叹道:“当初要不是咱们家都随调到榆林,没个娘家人在身边,闺女也不至于出事……”
后来两家闹那通,虽然争口气,终究伤情份。崔榷后来又续娶官家之女,更不肯叫他们家人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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