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盼着父亲回来给他撑腰,见这封信也该彻底老实。
里没人正经主持中馈人,想求娶上官家里亲戚,难道不要备聘礼,不要谢媒银子?
他在云南不能置产,全只靠京里送钱,如今京里反倒找他要起来,那些铺子、庄子人都是做什吃!
他把送信人叫来,细问家里收益。那伙计根本不知家里事,也不肯跟他说铺子上实情,只哭诉着当初崔参议把银子带走之后艰难,又说帐面上有多少银子是叫徐夫人拿去高利贷,后来大公子仁心免,店里堆帐窟窿还没填上呢。
崔参议从前在家也不管这些,只听得“没钱”两个字就觉着烦燥。他自忖着对家事还多几分解,提笔给崔燮写封信:信上指点他好生管束弟妹,节约用度,再就是用心调教家人掌柜,将那些愚笨都撤下去,换上伶俐,好教家里产业多些收益。
今年他从家里带来银子还够,亲事又不是时半会儿能谈成,倒不急着要钱,明年可不能这样。
他倒是用心写封家书,连着附上二百两封银子,叫人收拾点儿家里见有腊肉、火腿、干货,又从女儿新送礼品里捡出几样不用,叹着气叫人捎回去。
那不抬眼伙计又问:“小回程还要从四川走,老爷有什书信、东西要捎给大姑娘家?”
崔榷冷哼声,满心想着“个举人家有什可来往”……可想归想,但因儿子先送信给女儿,人家又叫捎节礼来,他也不得不忍痛破费笔,又写封信教女儿柔善贤淑,孝顺公婆。
伙计捎银子、吃食乘船回去,陆路上就雇头健壮青驴,紧赶慢赶地,十月间就回京,也把崔参议那封信和银子,还有些少吃食带给崔燮。
崔燮拿着这封信,就犹如巡按御史拿尚方宝剑——虽说从前他在这家里也是想怎管就怎管,现在多个名份,到底更理直气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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