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孙管事已经带着崔良栋来,崔良栋在门外说:“公子,咱们家没有家法,可要拿个毛竹板子来?”
崔衡吓得双腿发颤,生怕他真能打自己。
崔燮叫两人进来,看他们手里拿毛竹,微微笑:“今日先不打。你们把这里桌椅收,给衡哥熬碗滋补安神药来。”
桌后崔衡微微吐口气,看向崔燮背后眼里却露出股怨毒。
孙管事眼尖,立刻就要打小报告,崔燮却朝他摇摇头:“今天也就罢,饭要口口地吃,孩子也要顿顿地打。孙管事待会儿去把那几本律书拿来,明天起盯着衡哥背书,天背不完天不许出这屋子。你也替盯着他说话,再有今日这样悖逆疯狂之语,等回来教训他。”
,大度地说:“罢,谁叫是做长兄,要让着小辈?你也不必写那准,就按自己口气复述遍就是,但字要写得工整,不许出错,否则还是错字罚抄千遍。”
他把纸笔拿过去,崔衡抖着手儿,写废几张白纸,总算将那三句话复述出来,又仔细查几遍,不敢写白字。崔燮倒着看遍就把那页纸在脑内印成PDF格式,翻转到正面看遍,点点头说:“写大差不差吧,怎没写名字?你给先生教作业时也不写名字吗?”
崔衡无奈提笔补名,但前面纸都写满,只好补在后面。崔燮拿过纸来看看,又打开匣印泥,把从抽屉里翻出来枚他私章按在上头。
崔衡惊怒地站起来问他:“你这是什意思!你怎拿章……”
崔燮淡淡地说:“你写文书、签名字,怎能不印章?做哥哥替你盖盖,省得你手颤,盖得不清楚。”
崔燮拂袖而去,回到房里找出《御制大诰》和《大明律》交给孙管事,接着便提笔给远在云南崔郎中写封家信。
信上先替崔衡报平安,顺便说说家里三个店铺因柜上没有银子,周转不灵,只得卖掉南货铺勉强支撑另外两家事。最后又在信末问他今年能不能捎些薪俸回来奉养祖父祖母,扶养他们这些未成人
“从前念你年纪小,不懂事,万事不和你计较。今天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与生母罪过,写知罪认罪文书,往后再有言语狂谬无礼者,便是明知故犯,有意轻慢朝廷律法,悖逆人伦。”
他把那张纸叠几叠塞进怀里,目光在崔衡脸上绕两绕,冷笑声:“到时候便不会再关门拿兄长身份教训你,而是要叫人开院门,拿家法,当庭广众之下扒掉你裤子狠狠打!”
崔衡气浑身哆嗦,喊道:“你、你是故意害!”
崔燮转头朝窗外喊:“孙管事,取家法来!”
孙管事应声,还没走崔衡就怂,嘶声叫道:“别去!不许去!”叫着叫着想起外头那声音正是在徐家门口拽他回来人,恐怕听见他被徐家抛弃,心里又怕又羞耻,连忙跟崔燮服软:“认错,大哥,别叫他们叫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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