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衡乍然坐下,屁股跟火烧样,恨不能蹦起来,却又抵不过他力气,只能默默地流着泪拿粥吃。
粥都已经凉透,好在他在外面什苦都吃过,那点儿少爷公子矫情在饥寒和挨揍面前也不算什,稀里胡噜都吃。
崔燮见他吃完,便把抹布扔给他,叫他自己把面前那块收拾干净,将他房里寻出笔墨纸砚推过去:“把方才说写下来,写错字罚抄千遍,抄不完今晚就别睡,就在这里盯着你写。”
崔衡吃些冷粥咸菜,又有些要乍刺,崔燮咣踢椅子,颠得他屁股疼,他才又知道好歹。
他挨晚上抽,抽崔燮都觉着胳膊酸软,何况是挨抽呢?屁股上疼加上无人来搭救恐惧、被人只脚踩着就挣扎不起来无助,彻底打掉他回家时憋着股凶横气。
他腰带拧成股,照着屁股蛋重重抽下去。
绸带抽人自然没有鞭子疼,也不怕手重打伤人。可崔衡在家里受宠多年,就是跟着锦衣卫出门时也顶多挨两脚,没这叫人扒裤子打过,登时哭得死去活来,恨不能骂崔燮跟自己祖宗八辈儿。
崔燮从他腰间解块手帕堵住那张嘴,边打边说:“本来想跟你好好讲道理,奈何你不听话。可你就是再不听话,也得把为什打你说明白,不能叫你出门也乱说乱闹地给家里招祸:
“第,咱们家不好不是因为,是因为你生母徐氏诬陷朝廷命官,这是惊动天子大案,她是罪有应得;第二,在国子监念书为是圣上恩眷,特地点进去,不占恩荫名额,但父亲身为清流,也不会把个满口污言秽语,不知国家法度人送进国学;第三,是你兄长,兄弟有孝悌之义,你做弟弟辱骂嫡兄,教训你就是天经地义道理。”
他边抽边数落,见崔衡只情呜呜地哭,没有那要闹要骂样子,便停下手说:“说你听清楚没有?再说遍,你听清楚就点点头,把你嘴放开,你给重复遍,要是记不住就多说几遍。”
打不过,也闹不过……
崔衡闭闭眼,忍痛服软:“写!写!就是……就是刚才吃饭吃时间长,记东西有点模糊,怕写不对。”
崔燮满意地微微笑
他还没说,崔衡就拼命点头。他掏出那卷手绢扔到旁边,问道:“方才讲三大点你明白吗,给复述遍。”
崔衡嘴得自由,张口又要骂他。
崔燮二话不说又抽起来,冷笑道:“给你机会不好好利用,这是嫌挨揍挨不够。那就再给你说遍,什时候记下来什时候再放你起来给默写遍,有错处你今晚上就别睡觉,个字抄千遍!”
崔衡想跟他强硬到底,可是那屁股终究是挨不得,又叫他踩在地上,冻得全身发冷,骂人话骂不出来,哭着哭着就求上饶。
崔燮提他领子就把拎起来,压到椅子上说:“先吃饭还是先默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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