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瑛自己没涂过,也还没到能看出别人涂眼线高度,也摇摇头说:“这是从高家听戏时得来,高百户说是都时兴拿它送相知人。知心也只你个,不送你送谁?哪怕你收着积尘呢,也算心意——你别拿回去就放到柜上卖就是。”
高肃这眼线膏还是计掌柜送,兜兜转转又回到他手里。简直跟过年买点心送礼,几家来来回回地串着送,最后送回买人手里样。
崔燮到底也是收礼,有点高兴,把盒子往袖里揣,说道:“罢,也不管这是什东西,只当是你送个小件藏品,回头搁柜子上摆着就是。”
谢瑛笑笑,目光落在盒盖上,欲言又止,终究只说:“咱们回去吧。”
他该做都做,放下心只想回去,崔燮却才想起来:“说好你给讲故事呢?怎从庙里逛圈回来,你倒不讲?”
欲要做和尚模样。
崔燮露出个悲伤笑容:“也只是会画个画儿,倒没有谢兄想那虔信。要不下回咱们还是在家里见面吧,寺里终究不大方便。”
谢瑛在他额上掸记,轻轻骂道:“别胡说,这样话是可以轻易出口?看你也不想讲经,索性也别赖在这里,先到寺里吃些东西,拜拜。平坡寺是皇爷驾幸过,里面也果然有些神异之处,咱们诚心拜拜,也求个平安。”
平坡寺仁庙年间修过回,改名叫作大圆通寺,不过世人都还叫着平坡寺,作诗作记时也写作平坡寺。
谢瑛记得崔燮是个没怎出过门人,带他进寺之后就领着他去看敕造碑,双高大古树,又进正殿看三世佛,后殿看滕胎观音大士,侧殿看金刚……口说着不怎信,只是听人讲讲,拜佛时都是极认真叩拜,口中念念有词,许下不知什心愿。
谢瑛笑道:“不曾诓你。只是这故事事涉平坡寺,当时在寺里不好讲罢。方才带你看金刚你可记得,是不是觉得比别处造像要新?”
崔燮到得庙里也尊敬许多,该拜就拜,该捐就捐,也上几炷香烟,跪在佛前跟他样喃喃地祝念。他也没什野心,只希望在明朝生活顺顺当当,早点考上进士,早点退休……
他微微侧过头,瞟谢瑛眼,嘴角不知不觉挑起来,复又低下头祝愿:“顺便早点跟谢瑛在起,不用像现在似,出门玩都跟做贼似。”
他低下头后,谢瑛目光也转过去看他眼,神色却是深沉多,回身默默祝祷:“……若得佛庇佑,弟子愿捐银五百两修缮大殿。”
两人各自许愿,都站起身来,也不须问对方许什,就混在香客里去禅房,吃顿清素斋饭,待到过午才离开。
下平坡山,离那寺庙远远,谢瑛才从袖子里掏出个锦盒递给崔燮,叫他收着。崔燮看便觉出眼熟,摇头笑道:“这是家出眼线膏盒子,谢兄怎想起拿这个给?难不成锦衣卫里真时兴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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