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这出《西游记》,高家中秋宴竟从订原版三国五美戏班子人家中抢出三分风头。高公公虽在宫里不能出来,听得他这宴会办漂亮,给他长脸,心里也自高兴,就连梁芳在万贵妃面前巴结讨好,献什眼线膏,得娘娘夸赞,他都没放在心上。
他轮休回家时,高肃就叫人重开筵席,请那戏班子唱《西游记》。
开场便是陈光蕊夫妇被劫,陈夫人放下江流儿戏份,高公公任是在宫里见那多美女,见着扮陈夫人旦角也不禁赞声:“好个美人儿,这班子有这样旦角压台,将来也就能在京里红起来。”
高肃喜滋滋地把自己怎找戏班,怎请崔燮帮忙布置戏台,才把这出西游戏做得精巧绝伦,在京里出尽风头事都说。
高太监听着“眼线膏”三个字,眼皮就不禁跳两下,问道:“眼线膏?这是、这是崔公子家里店铺卖?你怎地
瑛露出点儿恍然大悟神情,才笑着说:“找那居斋东主从前主人家,得他吩咐,那家东家、掌柜,还有主人家里个卖胭脂锦荣堂都尽力地给备办这出戏呢。”
他有些可惜地摇着头说:“这本只得个贫婆问心经,没佳人出来,不然则叫你看看锦荣堂造妆容,比他们那些唱熟三国戏班子扮起来还好看哩!”
谢瑛捧场地指着台上说:“那玄藏法师扮相就比别人家好看,只看这和尚们都白白净净俊俏相,就知道旦角扮上必定是更好看。来日若有机会,定要再来府上叨扰出戏。”
高肃大方地说:“谢兄要看美人儿,还真不必等着听家戏。中秋节前那锦荣堂就出个眼线膏,家里这些戏子,都是涂眼膏扮上,所以显得眼又大又亮。你回头就从家拿几盒走,叫家里女眷们涂上,晚上叫她们给你唱‘锦云堂美女连环计’,岂不比去谁家听戏强?”
他满脸回味之色,显然自家没少唱这出戏,也不知唱时有没有披挂个盔甲扮演吕布。
谢瑛摆摆手,推辞道:“又没那个可意人,要来没用,高兄还是留待送给哪个佳人吧。”
高肃挑挑眉毛:“这是怎说。你家里没有,外头难道还没有两个相知?如今那些姐儿个个都肯涂半个黑眼皮,晚上看着俏气,白天却有些碍眼,你有喜欢就送她盒好眼膏,自己看着也舒服不是?”
那也不必……外面相知家里就是卖这眼线膏。
谢瑛时没坚辞,高肃便拍手叫人送两盒眼线膏来,朝他喏声:“这眼线膏天才卖二十盒,想买都不易买着,家里几个妾都还没有呢。要不是给谢兄你,换人宁可送他们螺子黛哩。”
谢瑛被他塞两盒用不上眼线膏,再还回去又不合适,只得谢过他好意,将两盒眼线膏带回家。别人虽没得着高肃这们用心馈赠,但这场西游记本身就唱得好,舞台布置也新奇,不逊于晚上三国,都是心满意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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