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眼妆还只在戏台上画,远远看才能好看,有这新眼线膏,有“说明书”,眼妆才真正从戏班、娼妓家流行进普通百姓家。
要清淡,只要挑点儿细细绕着眼边涂线,看着没擦什,却能叫眼睛立时大圈;要浓艳,就像搽胭脂似在眼上薄薄打层,嫌浓还能再盖层粉,灯光下更显妖丽勾人。
且不说女子在后院里怎弄,爱美男子竟也有画。
眼线膏正式上市没几天,崔燮在国学里就见着几位衣着楚楚,化着淡妆同学。普通书生自是看不出素颜和淡妆区别,崔燮可是天天对着小黄片研究妆容人,眼就看出他们眉是修、眼是画,惊艳地说不出话来。
几位同窗见他近日留意起外堂同学,有时还盯着人家脸看,不得不提醒句:“咱们跟那些勋戚、贵官子弟不是路人。又不大相识,哪儿能这盯着人看,小心看恼人家。”
凉气:“原说那几家戏班子也不是没看过,细眉细眼,长得清秀些罢,也不是绝色,怎地给你家唱戏时就都成明眉大眼美人儿。原来这描画,还真跟变个人似……”
他见这大变活人把戏,坐也坐不住,当下抱着计掌柜拿来几盒眼线膏回家回事。
他都走,别人自然待不住。计掌柜叫那几个伙计跟去戏班排演,教他们怎焚香、怎出灯入灯,制造光效,自己就先回去看店。
魏老板父子也跟着出门。
小月桂舍不得卸妆,就抹着脸艳妆出门,临上车还朝着街上笑笑,媚态横生,引得酒楼里客人、街上闲汉都偷偷地看他。居安斋伙计们也自乘车来,正要上车跟上,却叫个熟客拦住,凑上来打听那扮男妆美人儿是哪家。
崔燮把目光转开,干笑着说:“只是看他们打扮精致,不由得多看几眼。如今勋戚要员家子弟都时兴这样……”妆容?
官家子弟里时兴,那锦衣卫里时不时兴?
名同窗摇头笑道:“这算什时兴,外头那些掐腰曳撒、直身才叫时兴哩,净有人为穿衣裳时不叫肚子挺出来,忍着不吃饭。也就是咱们在
那几个伙计们便笑道:“他们家是唱三国戏,有大户客人要听第美人戏,请家帮他们弄戏台。那美人本就是个男人,是用南关锦荣堂新出眼线膏描大眼,看着可不跟画儿里人样。”
“咦?”名客人讶然:“他那眼是描?家……怎见着那些描黑眼圈,都是满眼黑,没这利索呢?”
“是看不出来,还以为他天生睫毛密长,显眼眶黑呢。”
伙计笑笑:“最初演三国戏就是他家弄妆,别人家都是学,学能比人家有秘方好?他家眼线膏还包教画法,那老板就是现学现画,客官哪时有工夫去他家看看就知道。”
锦荣堂新出眼线膏,描上之后,白天看着也不花不黑,扮出来就是个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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