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事喝着酒,吃吃地笑着:“这是美人儿用,那大老婆子可用不起这个。”
“那是高兄过谦,女人不就靠妆容,画好谁不是个美人儿呢。”计掌柜顺口便把锦荣堂夸顿:“他家掌柜认得,最是个认真人,弄出来东西又好又精致,要不们当初选三国第美人儿时用他家妆粉呢。”
他俩面聊天面吃酒,等两个时辰,魏老板才带小月桂过来。
小月桂藏在他身后,低着头进门。魏老板滑开几步,让他慢慢抬起头来,头半抬不抬时,眼睛忽地睁大,目光在计掌柜和高管事脸上流转,霎时便从进门时清丽小少年化成眼尾微微上翘,明艳惑人妖姬。
就是眼珠有点红,眼皮有点肿,跟哭过似。
。眼在最开始时都是对看似极平常、圆钝短小眼睛。图画自上而下,步步描画出贴着眼睫勾勒黑色线条。上下眼皮都画好,再扫点点黑粉,睁开眼后,那双眼就和眉毛相衬,目光流丽,顿时从庸脂俗粉变化成绝色佳人。
高家那家人还看不出什,魏老板和小月桂却都是扮过多年女妆,精通打粉、描眉、抹腮、贴面靥、画斜红……串程序,打眼看就有底。
魏老板翘着指尖在空中摆手:“这妆容画得甚是清楚,大哥放心,容们练练手,这二天就能画出来。”他也实在技痒,恨不以立刻回家画个试试。
计掌柜体贴地递上妆盒,说道:“这是高大人抬举们,才叫们帮办家里大宴。敝店少东特特嘱咐,要们把妆品备好,以便大人家使用,这不就专程带如今南关卖脂粉最红火锦荣堂新货来?咱们再要个包间,魏老板不妨就在此试试,也叫高家这位大哥看个安心。”
若画得不好,他出来时还带面脂卸妆、香皂洗脸,还有整锭桂粉,五寸长管胭脂,练多少次都不要紧。
计掌柜眼就认出来:“貂蝉!”
不用换发型、衣裳,这大大眼儿,这娇媚浓艳妆容就是貂蝉!
高管事看得眼珠都要掉出来,“嘶”地吸口
高管事七夕那天不曾跟百户出门,在家里也馋这戏许久,连声捧场:“魏老板何不先试试,回去也好跟们大人学说仔细些。若是扮演得好,许还能请你们班子多唱几天哩!”
魏老板转转眼珠,抿着嘴点头:“两位说是,早练刻是刻,们师徒先换个地方上妆。”
高管事道:“不必,另请计掌柜找个地方喝酒就是,你们爷儿俩不必挪动。”
他带着计掌柜另要个房间,低声问:“那妆容真这容易画?们家自养家伎也能学会吗?”
计掌柜于化妆窍不通,可敢想敢说,拍着桌子说:“这有什难,她们女子天生不就会描眉画脸?咱们且看小月桂扮起来是什样,要是男都会画,那女定然就没有画不好。不信叫人给高兄送几盒,看嫂夫人画好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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