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这说,高肃却不敢轻忽这事,挑戏班子时都先问问,会不会居安斋那样式妆容和演法儿。
问着问着,他自己忽地拍脑袋,明白过来:居安斋请都是不大出名戏班子,排出来却是从没有过新鲜戏,那不得是他们自己出主意吗?
叫他们东家来问问就是!
居安斋老东家在乡下,少东家却住在崔府上,那家他还去过,跟崔家小监生也曾谈笑风生……就从崔家下手,叫崔监生帮办此事,岂不比他自己找个小商人省事?
他也不怕麻烦,宵禁之后又悄悄地乘着小轿到崔家,把他从崔家二老正堂里喊出来。
看出其空虚软弱。
这几篇文章确实不像那些读读经义、背几篇时文,写出来糊弄人东西。这个崔燮读书虽晚,却不愧是个神童,是真正吃透经义,心里有番道理!
不愧是他推荐给皇上才子!
高亮不禁忆起两人相识以来情形,越发感慨自己慧眼如炬,识才士于微贱。
将来若是崔燮有运道考进士,他这也算是个能流传青史识人故事;若他就是科场运蹇……那也是几十年后事,到时候再说吧。
崔燮见他便有些歉意地说:“大人那花水还没得呢。若是这时候就急着用话,家脂粉铺里倒有些外国来真正花水,明日就叫人给你送去?”
高肃道:“不用不用,咱不是看那个来,是来找你帮个小忙——
他连茶水都不喝,迫不及待地说:“你可知道他们居安斋七夕办个选美会?那会上将戏子、小唱们都打扮得和仙女儿似,演也和仙女儿似。家太太就好看个新戏,也想孝敬二老,请那些班子中秋唱上场,谁知那几家班子叫人包。正
他将那几篇文章里佳句记下,随时准备应付皇上考问,又让侄儿多留心留心崔家,别叫他们孤儿……老弱受人欺负。
高肃大包大揽地说:“爹放心,儿子常去照应他家生意,太太和你媳妇胭脂、眉黛、香肥皂都是他们家。还跟崔公子订他家新花露,等做好,多买几瓶来孝敬你老人家。”
高太监笑道:“个老公用什花露,给你太太就是。”想想又说:“中秋节得进宫侍奉,你在家陪着你太太过节,请个好戏班子,叫你娘子、孩儿们都松快天,务必热热闹闹,别吝惜银子。”
高肃叹道:“好戏班子如今难订。打居安斋那选美大会之后就想订家扮过三国美人儿,可惜晚步,叫万指挥家口气订去锦云、福寿两个班子。邵娘娘家也订个兴安班,打听着英国公张家和梁公公家也订,不知是哪个班子。而且那戏扮出来是晚上看最惊艳,他们恐怕不肯匀给咱们家。”
高太监在宫里什没见过,对这些民间小把戏根本看不上眼儿,不以为意地说:“不过是个三国戏,哪家不会演,非得看他们不可?你斟酌着办,咱们自家过得热热闹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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