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谢瑛答话,他便自己高兴地说:“就做!做完到他面前穿去,叫他知道你跟咱们这些勋戚武将情分才深,连件儿衣裳也得跟兄弟们共享!”
谢瑛轻咳声,想劝他做衣裳就得,话可不能乱说。
孙应爵却在背后幽幽地插句:“叫人按样子做衣裳怎能叫情分深,得解下自个儿衣裳给人穿才算……说谢兄,你那衣裳真不能给穿穿?咱们几年交情,拿新做衣裳跟你换也行啊。”
谢瑛退开步,坐到亭栏上,摇头笑笑。
罢……他可不是那情深人。
子召见过神童,那副神气倒收起来,不再说话。几个没毕业武学生员知道他身份,却是想起上头整饬学风之后日子何等难过,心里不知多想去国子监揍那乡下书生顿。
却不想谢瑛这个武官出身人竟和那书生走成路,还穿上人家送衣裳!
几个武学生两手在空中抓挠半天,悲愤地盯着谢瑛说:“谢大人,你怎能和那些文人走到边儿去……你把这文人衣裳脱下来!”
“正是,脱下来叫试试。”孙应爵在他身后跃跃欲试,“不要你衣裳,就试试好不好,好看自己做身儿。”
谢瑛拢拢衣摆,拨开孙应爵手笑道:“这是可着身量做,世子哪儿穿得下。其实这衣裳也没什难做,只是叫裁缝来可着你身材做得紧趁趁就是。”
孙世子不禁问:“他怎知道你身材?”
谢瑛理所当然地说:“他家毕竟清寒,没多少银子送礼,万身量不准,穿不上,料子和工银岂不就都浪费?他是找家人要尺寸才做,如今少见这朴素懂事少年人。”
孙应爵忽然觉得他这语气跟说内容不太搭调,时不知说什好。
谢瑛也不管他,又跟李晏几人说:“李公子也不必怒什文官武官,左右你明年就能选官,只忍这半年工夫有什忍不。若气那些书生,便照着这衣裳也做件,回头穿到国子监叫他们书生们看看。知道崔案首为人,这衣裳保证那些酸书生们都没有,你就穿上晃晃他们眼去。”
李晏沉吟会儿,问他:“那个崔案首给你做衣裳,们照着做穿,他会不会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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