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那之前他得见见这位举人,看他是不是真有心教学,还是单纯糊弄钱来。
他看看外面天色,叹道:“这个时候想必陆先生已经歇下。明天下学回来再去拜会他吧。”
四月中日头已经长,这时候天色也还不大黑。可他就是懒得动弹,宁可趁着还有几分天光,先把电视版柴桑口吊孝那集里,何晴穿着白披风出场美图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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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来是国子监背书日子。
崔燮撂下茶杯,杯底接触到茶几时发出轻轻声,打断他话头:“说要苏样儿?是说找个肯做新式样匠人,画出样式来,叫他照做。也不要雕花,简简单单能用就行。”
崔良栋充满优越感地说:“那怎行,咱们老爷是从四品参议,公子你是大家子弟,这院子就是咱们崔府脸面,岂得用那样简陋东西!”
崔燮眯起眼看着他。
他这才意识到崔燮不是跟他商量,只是吩咐他声。而后他才想起来,崔燮并不是原先那个不知世事大公子,而是眼下崔家身份最高,有功名监生老爷。
他那股倚老卖老架势顿时歇下去,老老实实地说:“明日就叫他们找匠人来。”
这背书和崔燮想不样,竟不是像在林先生那个县小学时似,先生在上面点名,学生挨个儿上去背,而是公开处刑!
早上祭酒邱濬与司业费訚就在彝伦堂正堂就坐,十几个博士、助教两边站着,叫学生按学堂、班次在下面排队。两位上官当堂抽签选出上去背诵学生,命其各背《四书》、本《经》、《御制大诰》百字,还要详加讲解。
凡有站错班次、言语喧哗,上台之后背诵讲解有错谬、不详尽,监丞和斋夫就在旁边儿拿着板子等“痛决十下”呢。
难怪他上学这两天觉得同学们都这认真好学,感情是不好学就要当众挨打,换他他也得玩儿命学习啊!
崔燮踮着脚尖儿看那些被叫上去背书同学。其中也有学习好,也有不好:有三四十岁人连章句都背不准,直接叫监丞斥下去打;也有像费宏那样,十几岁就背书背得像流水
崔燮这才点点头,又问他:“之前直忙着,忘问你,三哥开蒙念书没有?”
崔良栋垂手说:“已开蒙,也是跟着陆先生念书。这几天二公子去南边儿,陆先生就单教三公子个人……”
陆先生还在他们家呢?
他有些错愕,险些直接问出来。崔良栋也把眼珠儿翻上来,偷眼看着他,揣摩心思,问道:“陆先生说想叫大公子你去见他面,看今日公子事忙,就没过来叫你。左右他也是前头徐氏请,你若嫌他教不好,小便替你去辞他?”
崔燮摇头说:“不,不必……”陆先生好不好也是个举人,辞他,可再上哪儿请个举人来家里坐馆呢?再说他又会画画儿,再添几两银子叫捧砚跟他学也挺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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