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燮双脚脱出蹬子,左手在马背上按,轻轻巧巧地借力跳下来,又引来远处几声零落击掌声:“马术不错,这个书生,你提着食盒,可是要给谁送饭菜来?”
他声音不高,也没什特色,但就能像楔子般重重钉到人耳朵里,叫人不得不听他说话。
崔燮不禁跟着巡守士兵起看过去,只见那人约四十余岁年纪,着绯色直身官袍,胸前贴着虎豹补子,正骑在马上低头看向他,露出微黑面皮和下颏把硬扎扎密须。他身后还环卫着几个穿青碧袍服属官,身姿都挺拔精悍,配着矫健高头大马,特别扎眼。
他从崔家骑来这匹马,站在人家那马面前都不好意思抬头。
其中有个格外眼熟,正半侧着头看着他手里食盒,似乎有些讶异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等崔榷院子里那群仆人、侍女追出来,崔燮已经揪住个小厮,让他带自己去崔府养马院子。
他大少爷如今今非昔比,是个皇上要接进宫觐见神童,下人自是争着巴结。说声“要马”,那几个车夫也不用问老爷答不答应、用不用车,立刻鞍鞯辔头,巴巴儿地赶着送他出门。院后有崔郎中派来仆人喝叫着让人阻拦他出门,他却已是翻身上马,甩开崔家干人等奔向皇城。
他进京前就已问清,北镇抚司就在皇城外千步廊西侧,也紧挨着那边,从长安右门那条街过去,两家都能找着。这去得先去北镇抚司探探监,再去通政司上书陈情,这才显得更真实。
虽然北镇抚司名声不好,但是他也能算后面有人,就在门口儿刷刷母子情深应该没问题。
途中他还去酒楼订几样饭菜,手拎着食盒、手攥着马缰,放慢速度朝北镇抚司走去。
力士们立刻躬身行礼,叫那位为首大人“朱大人”,
千步廊西侧几座衙门挨着,锦衣卫离得长安右门最近,从长街进去第个就能看到北镇抚司高大气派署衙。后面相邻着有五军都督府、通政司和三司法衙门,都是刑讯、用兵地方,建筑就显出派肃杀之意,北镇抚司门外有侍卫按刀巡视,个个身姿高大矫健,威仪逼人。
才要拐进镇抚司前街,就有几个崔家仆人从对面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喊着:“公子,不能去!”直扑上来,闭着眼要拿身子拦他马。
崔燮左手挽着缰绳轻轻拨,脚后跟在马腹上夹夹,那匹马便听话地朝右手拐去,四蹄展开,纵身让过那扑,从他们半倒身子上跃过去。锦衣卫衙门外巡守力士见,不由得“咦”声,喝彩道:“好马术!”
个看着文文弱弱读书人,竟有这般灵巧骑术,直是难得。
几个同巡守力士闻声看过来,正好见到崔燮单手提缰避让行人,左手还稳稳提着食盒,没叫食盒有半分歪斜地模样。几个力士看他骑马朝衙门口过来,便迎上前问道:“此地是北镇抚司衙门,军民人等无故不许进入,你是何人,来这里作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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