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燮应声“是”,凝神看着PDF,接着念“夫春有补,秋有助,先王无不为民而出也。齐备侯封,曷不念古夏谚之闻乎?”
两位进士位点着头,位捋着须,仿佛也挺满意这承题。
谢瑛看刘瓒眼,他便自觉地,摇头晃脑地说:“这句承题是用反承之法——破题是正破天子勤民,可为诸侯范式;承题后句便不再顺言诸侯如何依先王之法治理封地,转而诘问齐宣王身为诸侯之,为何不依夏代古谚所言,效法古之天子补助百姓之举。”
张同知道:“这两句由叙转议,反诘齐王,引入全章文意,也算得上纡徐委曲。”
刘御史点点头:“不错。破题、承题正反,起伏呼应,圆转流畅,词句读来也飘逸明快,议论中隐含深情,是极好开头。”
“咦,这句破得周密!”刘瓒指尖在案上轻敲,曼声吟咏:“即观而不忘勤民,可以为法度于天下矣……”
他跟张同知都是两榜进士,四书都是烂熟于心,只剩谢千户个武人,想来不大通经书,便斜欹身子,手肘倚在小几上给谢千户讲解:
“上古之时,天子于春耕、秋敛二季巡狩诸侯国,游猎行幸时亦不忘观百姓所不足,而后有所补助。因天子巡狩是为察民所不足,给百姓恩惠,诸侯在封地中也效法天子,常怀守土之心视察百姓疾苦,不敢无故滋扰生民。夏谚云天子‘游豫,为诸侯度’,是赞天子游乐皆有益于民,足以为诸侯行事法度。放诸当世,足以为天下百官执政法度。”
张同知也不禁附和道:“原题是‘春省耕而补不足’,他那上半句破题里却不单破‘春省耕’‘补不足’字眼儿,而是以‘观’二字包容天子巡狩中省视春耕、秋收之责。而后又以‘勤民’破‘补不足’——方今之世,天子持政又岂止于补贴百姓春种秋敛不足!用勤民二字,才能写尽天子尽心于民事态度,才足以为天下法度。”
刘御史那股说教兴致叫他捧起来,又深入剖析句:“勤民二字,不只是扣‘补不足’,还暗合全章‘忧民之忧,乐民之乐’意思。先有爱民之心,而后有勤心之举,斯可以为法度于天下矣。”
谢瑛神色诚恳地问道:“这府试文章却是没处猜题,崔燮能写出得两位进士赞赏文章,那县试
谢瑛叫这两个人夹在当中,人句、摇头晃脑地讲半天,仿佛是个学生在听两位先生讲课似。
他倒也不嫌烦,认真听他们讲遍,随着点点头,问刘瓒:“大人是觉着这文章作得好?”
刘御史刚要说“不错”,又想起自己是来挑毛病,怎能才听句就说好?
起码也得听完全篇!
那句“不错”在他舌尖上打转,就改成:“破题做得还不错,但还要听听底下承如何。”说着又看崔燮眼:“夸你句也不可自傲,接着念你承题,承得若不好,破得再好,这篇文章也无可取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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