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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源进京得快,回来得也快,该送信和书都送到,还带匣好佛香回来,说是谢千户记着下元将至,该给先人送寒衣,送些佛香给他用。
崔燮捧着香盒问道:“谢千户还信佛?”
崔源笑着说:“那可不是,岂止信佛,还把你送他观音挂在内堂里呢。远远地在外头看着眼,那画儿画得活脱脱跟真观音下凡似,下面供着香烛,可见他信得极真。可惜就是咱们进京时没给他带几卷印好金刚经。”
幸好有谢千户提醒,崔燮才想起来十月十五也是个可以卖佛经日子。库里剩那堆存货他原本还等着过年再出呢,看来此时正好可以卖波,打上“传统彩印,志诚虔心”招牌,填补致荣书坊倒闭,居安斋又未开前空当。
崔榷甩手就走。徐夫人看着他远去,只觉着那背影简直碍眼得狠——那连问都不敢问句自己东西在哪里副窝囊样子简直让她想起当日被赶出崔府崔燮……不愧是亲父子,都是般对外无能,只对着家里人横得起来。
可偏偏她是个束手束脚内宅妇人,但凡她是个男人,早把这个家收拾得服服帖帖,朝廷事也弄得妥妥当当!
她在夜风里站好会子,冻得全身衣裳都冷透,颗心还是燥热难当。崔燮这个没用把产业给人,她难道就这看着崔家东西白白丢?
继子忤逆,丈夫靠不住,还是只能回娘家问问。
她瞪着眼夜未睡,回娘家说这晦气败兴事。她父亲官卑位小,也不认得什同官,能给女儿张罗个万首辅门生女婿已是费不少力气,说起要夺回店铺之事,就更难伸手。
崔燮手里握着香盒,念头似乎也清净,心里那些赚钱俗念只稍微转转,很快就收拢回来,和目光同落在精雕佛像檀木盒子上。不知是佛香还是木器香味道幽幽传到鼻间,他忍不住打开盒子嗅
他也只能劝道:“那崔燮可是你丈夫嫡长子,书坊又是京里有名,若不是位高权重,或是背后有人支持,谁敢夺他铺子?这事崔榷自己不动手也是对,就算贸然打官司把东西要回来,你再送给上官,焉知不是你要送那人弄走?”
徐夫人叫他说得火气愈旺,强忍着泪说:“爹你这们说,个五品官儿夫人,这辈子就只剩下受气?受老受小,受内人受外人,怎熬出头来……”
这个女儿嫁得极好,夫婿有出息、有名声,徐主簿对她便格外偏宠些,看着她落泪,便不忍地说:“你哭又能怎地,是没那本事替你夺回书坊。有那工夫不如查查书坊是叫谁买走,是拿去送人还是怎。万也是打算送给上官呢?若叫御史知道,有人从你那未成丁儿子手里强买你家产业,总要管上管嘛。”
……
徐夫人垂头思索阵,低低地“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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