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饮而尽,念过诗便红着脸坐下。
四位举人里,独王溥个人跟六才子书没关系,但也在沈铮重阳诗会上拿过崔燮美人笺,因便笑道:“那就谢谢崔公子在重阳诗会上那张美人笺吧。那崔美人儿笺印得精致绝伦,还曾怕字迹配不上画笺,苦练许久字,说不准这回中式也跟字迹工整有关系。”
他平常因说习惯,随口就说句“崔美人儿笺”。戚县令眉尾抽抽,下意识看向崔燮——他竟也是副愁眉苦脸模样,脸朝侧面偏偏,像是也不乐意听见“崔美人”这名字。
还知道羞耻,不曾彻底叫钱财迷心,还算有救。
戚胜默默收回目光,听完二王作诗,又勉励他们几句,要四人不可懈怠,还要为明年二月会试尽力搏。之后田县丞和孙教谕也嘉勉几句,也顺便还劝慰
四位新晋举人从顺天府鹿鸣宴回来,转身就又进县里鹿鸣宴。
县令、县丞、典史、教谕几位县中主管*员亲自主持,单请那四位新科举子,没考中秀才们也被拉来坐陪。众有出身、有功名学子里独独掺个连儒巾都不能戴白身,自然就是被县令特旨提来崔燮。
他被安排在廊下小桌上,就当个吃吃喝喝看客。两侧乐工奏起《鹿鸣》,县尊和四位新举人递答地唱着“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整个儿流程都依古礼而来,主宾来回答礼,唱完歌又要作诗,等正经吃上饭时菜都快凉。
崔燮十分怀疑,这是戚县令自己没考上个举人进士,就办这个小宴过过干瘾。
县尊大人命人把盏,倒三巡酒后,对新举人说:“不想四位举人中,倒有三位是批评三国演义才子。本县听说此事后,觉得十分巧合,于是将那慧眼识英才书坊主人也叫到宴上。几位才子何不与他那书坊题诗首,以兹纪念?”
四位举人和六位没上榜陪客生员齐刷刷看向廊下崔燮。他连忙起身祝酒,恭喜几人桂榜题名,又谢过戚县令关爱,让他这个小小白身也有机会身预小鹿鸣宴,与举子共坐对饮。
戚县令点点头,叫他不必忒多礼,请四位举子作诗。
作诗先后也是跟这场宴会座次先后样,按着名次分。郭镛当仁不让地先站起来,举杯说道:“多谢大人牵线,也早想与崔小友共饮杯,只是早不曾有机会见面。这回能考上举人,也托你那本《六才子批评三国》福——们进京之后叫人当才子当多,生怕这科不中,叫人家议论咱们迁安才子不如人,心里憋着股气,不敢不考好。”
说罢饮而尽,当场给他题首五言八句,工工整整律诗。
汤宁接着站起来说道:“郭兄说是,那六才子书确实给们添许多名声,巡场甲士待咱们迁安举子都比别人好些。只要还要添点——们还在崔公子那座藏书室里看不少宋儒精解,这回与郭兄、王兄中式,也有崔公子那藏书分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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