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费心猜测那个崔美人儿是王项祯妾室还是红颜知己,只问他:“既然她跟你是式,那你就说说想要什吧。只要能给得出,自不会吝啬。”
王公子早等着他这句话,起身拱手,声如宏钟地道:“下官不求别,只想有机会到前线为国效力!”
最好能让他去大同,对面迎战鞑靼小王子;不然辽东也成,他就像公孙瓒般带着自己白马义从威震边关……
安顺伯向来见他心思活络,又刻意寻画来讨好自己,以为他该是想求官求财,却不想竟是个主动要往边关杀敌壮士,不禁生几分爱惜之意。
——前些日子他看过王项祯作许褚装束画像,那身腱子肉结实紧凑,两臂粗壮,必定是勤习弓马才练出来。
“这是真正崔美人笔法,跟你那几张般鲜活,直似照着人描下真形似,外头那些仿画都画不出这样容光和神情!”安顺伯薛珤展开王项祯献上图,手捻着画外托裱绢边赞叹不已。
图中关羽面如重枣,长眉凤目,威风凛凛;赵云则温和俊朗,不像般少年英雄锋锐,却多几分清澈忠直。
不愧是崔美人画,虽然笔力稍弱,在写神状貌上比古时顾长康、吴道子也不差。
这还是他自己平空画出英雄,先头那张肖像图上,简直活脱脱就是个小王项祯站在画上,马上就要冲着人箭射过来似!
薛珤玩赏许久,才抬起头来,对着献画王项祯笑笑:“这虽是你份孝心,做长辈却也不能平白收。你是花多少银子收到这两张图,定是要给你,不可推辞!”
如此志士,埋没在寻常卫所里,或许二十几岁大好年纪里都难得和鞑虏战,也是可惜。索性就提拔他把,于自己也不费力。
薛珤看着王项祯问:“
王公子起身行礼,笑道:“小子知道伯爷清廉端肃,不肯受人好处,可求这副画也并没花过半分银子。实不相瞒,那位画师十分淡泊名利,既不愿以画技求名,更不用它赚钱,偶尔给人画张画也都是白送。又焉能用这白来画赚伯爷钱子?”
安顺伯捋着清须,拧眉问道:“这个崔美人究竟是什人,看她笔法断不像题词这个阮晟,可否请来永平让见?”
说罢又想起崔美人儿个女子千里迢迢跑到兵营也不方便,连忙补问句:“这般年纪,也不是那等贪图美色之人,只是怜惜她如此画技,不该埋没乡野,欲为她扬名而已。”
王项祯本来也想过替崔燮扬名扬到京里,可他自己就不爱出风头,又摊上这个艳名儿,不利于科考,此时反而不好认,只能含糊地说:“他毕竟不爱见人,连那‘崔美人’之名也只是卖画笺时人家浑叫,其实本人也不算……不在意美丑名声。他性子也倔,恐怕不肯过来拜见,下官在此替他向伯爷告罪。”
安顺伯略有些失望,不过他爱是画,也不是画师,见不着也就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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