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下无论文人画还是刻印绣像里,画仕女都是细眉细眼,五官清淡,哪儿见过这样浓丽鲜活美人图?
他忍不住看看崔燮,惊叹地问:“大哥这画是怎画出来?简直像活似!”这像真人,不是照着那些绣像画吧?
崔燮对他反应并不意外,也不担心明代人习惯细眉细眼画风,会不喜欢这种比例贴近真人画像。万历年间曾鲸就在和传教士交流中吸收西方油画特点,画出写真肖像精妙如活人,不仅风靡于当世,还开创个流传至清代画派。
而且这副画用完全是传统工笔技法,只将脸部、手部画得更合真实比例,除好看之外并没有可疑之处。
捧砚这个问题,他心里也早有准备,淡定地朝他勾勾手指,拖着长腔说:“其实是照着人画,照着最熟悉,每天都能看见……”
重阳诗会上,当然要做菊花诗。
捧砚从四篇文里左挑右拣,总算挑出篇与菊花相关短诗。
原篇小说写是位穷书生寄居山寺读书时,因自伤身世,吟首凄清小诗。晚间忽然就有个美貌女子出现在寺院里,与他春风几度,又赠金银送他进京考试。
后来书生得中状元,回去寻找女子,那女子才说自己是山中修行妖狐,因为爱慕他诗才而找他自荐枕席。狐妖说自己身为畜类,不配与他成亲,于是帮他另娶丞相之女,然后功成身退。
不管剧情如何,至少男主写诗是跟重阳沾边,拿到诗会上并不突兀。
“知道!”捧砚惊呼声:“大哥是照着自己画是不是?说怎你画这顺畅,你天天在镜子里看着这脸,可不得熟!不过还是不如你好看,你……”
他说着说着才发现,崔燮两眼微向上翻,正脸无
崔燮揣摩着诗中古寺疏篱,荒草寒露,诗人亲手折来半开白菊,对着菊花回忆家乡意境,模仿现代工笔重彩连环画风格,画副书页大小美人图。
至于美人形象,是他关着房门偷偷打开移动硬盘文件-中国地理-香港-古代香港-已灭绝生物,翻找出份狐狸精作女主小电影,认真严肃地画下女主形象。
他画也不特别写实,但人物比例正确,线条凝练流畅。即便考虑到印刷方便,只用最简单线条勾勒轮廓,画出人还是眼神明亮,五官端正,带着电影中人物神情风仪,鲜活之态呼之欲出。
捧砚半途中简直要抢过画来细看,硬生生地忍半个时辰,等他铺色题诗完成,才扑上去,眯着眼细看许久。
画中佳人倚在破旧竹篱旁,右袖里露出指尖粉红纤手,斜拈着朵清瘦白菊。篱边扎着几本无人照料野菊,地面向远处延伸出片荒草,画面角露出暗红古寺砖墙。而那美人两颊施朱,额头敷粉,头上挽着分肖髻,穿着绿衫白裙,销金比甲,腰系鹅黄丝绦,衬出削肩细腰身材,整个人也像朵袅袅婷婷瘦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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