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县令问题题急似题,崔燮精神高度紧张,盯着那片书页不停寻找,找到念几句又被打断,接着马不停蹄地去翻下句。这半天考较下来,他就在遍遍统看着《四书章句》全篇——就像平常看书能眼看全页文章,在里面寻找对方念到字句那样。
在现实中人眼睛做不到下子看到那多文字,在大脑里却没有这种局限,几遍十几遍看下来,他对这本书已经有相当印象。
戚县令却不知道这些,只是考句比句急,句比句快,连珠箭似地问完《论语》《孟子》,又从头翻到《大学》,问道:“‘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何解?”
崔燮从“盘,沐浴之盘也”起,字不错地念下去。这回戚县令没再打断他,任由他把整本《大学》念到“读者不可以其近而忽之也。”
戚县令合上书,打断他流利念诵,看着他问道:“你这些年就只读《四书》?花多少功夫才把书背得这流利?”
戚县令也有许多年没碰过《四书》,怕自己考较他时有记得疏漏地方,便叫身边服侍书童拿书来,随手翻开页,念道:“子曰:‘骥不称其力,称其德也。’”
这篇出自《宪问第十四》,离他刚背地方不远,崔燮毫无滞涩地接着背道:“骥,善马之名。德,谓调良也……”
戚胜打断他,又往后翻阵,随意停在处,手指划着书问道:“‘此言气质之性。非言性之本也。’是释哪句?”
崔燮应声答道:“这句是程子所言,所解释原文出自《阳货第十七》,子曰:性相近也,习相远也……”
“子路问成人。”
崔燮缓缓吐口气,睁开眼睛,恭而不谦地说:“学生自幼被祖母抚养大,后来二老病笃,学生在堂下侍疾,有空时也不过翻翻《孝经》,跟先生念几句《四书》。但若大人要考较,随便拿本什书来,学生看上遍,也能有把握记住些。”
戚县令目光微滞,似信似不信地问:“你说你能过目不忘?”
崔燮垂下眼帘,含笑答道:“只是死记硬背,入脑不入心罢。”
戚胜深深看他眼,吩咐道:“把前几天做那篇《重修县儒学记》拿来!”书童须臾拿来篇文章,戚胜翻看无误,亲手交到他手里,说:“给你柱香工夫,把它背下来。”
书童换上新香,白烟丝丝缕缕腾起。崔燮接过文章仔仔细
“子曰:‘若臧武仲之知,公绰之不欲……”
“管仲相桓公——”
“管仲相桓公,霸诸侯,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
戚县令哗啦啦地翻过几十页,猝然提高声音打断他,问道:“舜不告而娶,何也?”
这句却是从《论语》跳到《孟子》。好歹崔燮昨天才是拿出临考复习态度看四书,还有点印象,连忙往下翻几行,找到原文接着念:“孟子曰:“告则不得娶。男女居室,人之大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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