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江北军在青冀苦苦支撑,她与徐静更是带着这点人马在太行山里东躲西藏,不知什时候就会被周志忍锅端,而商易之却带着大军在岭南和自家堂弟斗得你死活,全然不顾江北局势。阿麦突然间有些理解唐绍义想法,外敌当前却只顾内斗,于国于民,这就是叛逆!
阿麦嘲弄地笑笑,正欲起身而走,却突听身后传来男女低低争执声,伴着脚步声渐近,竟是冲着这水边来。
“那人就是妖孽,就是妖孽!男人长成那个样子就是妖孽!”竟是息荣娘声音!
“你这女人再满口胡说,可别怪不客气!”后面那男声出,阿麦更是不禁皱眉,将身体往大青石后缩缩,听息荣娘声音就在青石另边又清又脆地响起,“你不客气又能怎样?你打得过吗?再说怎胡说?你那麦元帅如果不是长成这个样子,唐大哥怎会受其迷惑?”
张士强被息荣娘顿抢白,几次张嘴都被噎回来,好容易等到息荣娘噼里啪啦说完,自己却
,这才在旁坐下,取过旁簸箩里小衣衫慢慢缝着,边劝说阿麦道:“麦大哥,知道你是为好,可个人住着挺好。这村里虽穷困些,人却都淳朴,从没人欺负过,麦大哥不用叫他们守着。”
阿麦低头喝口水道:“鞑子周志忍已是从冀州追来,崔衍更是已经带军进太行山,你身边没有得力人照应,怎能放心?”
徐秀儿拿针手轻轻抖,细白指尖上便冒粒血珠出来,她下意识地把手指放入口中吮着,过片刻才轻声问道:“要在这里打仗吗?”
阿麦摇摇头,她不愿与徐秀儿说太多军中事情,岔过话题询问起徐秀儿日常生活来。徐秀儿见此便也不再问,只细声慢语地答着阿麦话。两人说会儿,外面天色渐晚,阿麦辞徐秀儿出来,见林敏慎不知何时找来,正在院外树荫下等着。
见阿麦出来,林敏慎起身走过来,低声说道:“南边有消息过来。”
阿麦眉梢挑,“他怎说?”
林敏慎答道:“没说别,只叫你再坚持阵子。”
阿麦听便轻轻地撇撇嘴角,迈步向村外走去,林敏慎忙在后面跟上去,解释道:“他有他难处,江南虽都初定,可岭南齐泯那边却是有些吃力……”“想自己转转。”阿麦突然说道。
林敏慎话只说到半,时有些愣怔。阿麦便笑笑,抬眼看看西边落日处堆彩霞,轻笑道:“天气太热,想自个儿去河里洗个澡去,你还要跟着?”
句话堵得林敏慎哑口无言,只得摆手道:“你自个儿去,自个儿去!”说着便独自回营里。阿麦个人慢慢转悠到河边,找处隐蔽地方,却没脱衣下水,只在水边青石板默默坐着。如今已是八月多,早晚天气早已凉爽,河边尤甚,风带着些水汽从河面上吹过来,这才将阿麦心中烦闷稍稍吹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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