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重逢,已是相隔近四年,徐秀儿身量已是长成,人却是极瘦,面容更是苍白憔悴,站在那里细细地打量唐绍义与阿麦许久,这才拉着那孩子走上前来,轻声唤道:“元帅,唐将军。”说着竟扑通声在两人面前跪下。
阿麦与唐绍义俱是大惊,阿麦更是忙伸手去扶徐秀儿,急声叫道:“秀儿,你这是做什?起来好好说话!”
徐秀儿却是坚定地摇摇头,“元帅,请您让把话说完。”她将直藏在她身后那个孩子拉到身前,说道,“这是刘铭,秀儿奉石将军之命将他送到青州,秀儿幸不辱命,将他亲手交与元帅。”
徐秀儿说到后面声音中已带上哽咽之声,眼圈中更是含满泪水,强忍着才没有哭泣出声。阿麦看她容颜憔悴,知是路上必吃不少苦,忙扶起她,温言安慰道:“往后切都好,有唐大哥和,绝不会叫你再受委屈。”
唐绍义却蹲在地上拉着那孩子细看,饶是他心性再刚强也不禁眼圈微红。他带这孩子出汉堡时,这孩子不过才八九个月大,刘夫人将他交到自己怀中,冲着他连连磕头,直把青石砖地板上都沾上血迹,只求他将刘竞将军这点血脉保存下来,而他这些年来只顾征战,却差点辜负刘夫人所托。
阿麦听便看向唐绍义,迟疑下才问道:“唐将军,你是与去青州,还是先回清风寨?”
唐绍义面色平静,答道:“先同你去青州。”当下便吩咐魏钧回清风寨报平安,说自己先去青州趟,然后再回寨子。
魏钧应命拍马而走,张生却又突然想起事来,说道:“前两日有个年轻女子带着个四五岁孩子找到青州,只说要找元帅,却死活不肯讲自己是谁,徐先生只得将她暂时留在城守府中。”
阿麦与唐绍义俱是怔,不约而同地想起人来,齐声叫道:
“徐秀儿!”
这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甚是可爱,瞪着眼睛看看唐绍义,又看看旁阿麦,突然指着阿麦问唐绍义道:“他是麦元帅,你是不是就是唐绍义?”
唐绍义抿着唇用力点点头,哑声说道:“就是,你知道?”
“徐姑娘!”
两人不禁对望眼,阿麦脸上更是难掩高兴之色,问道:“大哥,你说是不是秀儿带小刘铭来?在豫州时曾叫魏钧去大牢里探过,石将军家眷都在,却独不见秀儿和小刘铭,许是石将军事前已有察觉,将秀儿与小刘铭暗中送出来。”
唐绍义眼底露出欣慰之色,却又怕万弄错,自己与阿麦白高兴场,于是便道:“等到青州见见人再说吧。”
行人赶到青州已是深夜,徐静率众从府内迎出来,问几句路上情形,等众人散去,这才私下里对阿麦说道:“有人直在等着你。”
阿麦“嗯”声,与唐绍义前后进屋内,果见个形容憔悴女子,牵着个四五岁男孩正站在屋中等候,竟真是与他二人同逃出汉堡徐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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