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麦与张士强两人已累得不成人形,阿麦纵然强悍也是个女子,又是大病初愈,身体累得已近虚脱,全靠身旁张士强架着才来到唐绍义帐中。唐绍义几步上前用力握住阿麦双肩,将她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两遍,这才哑声说道:“活着就好。”
虽只短短不过四个字,听入耳中却不禁让人动容。
阿麦咧嘴笑笑,忍下眼底湿意,说道:“大哥忘?泰兴城北曾与大哥说过,们都要活着!”
唐绍义也浅浅笑笑,双手用力握握阿麦肩膀,强压下将阿麦拥入怀里冲动,将阿麦扶到旁坐下,转头吩咐亲兵去端饭食,又对立于旁张士强说道:“不必拘礼,随意坐下便是。”
张士强却是不肯,谢过唐绍义,看向阿麦说道:“将军,先出去。”
阿麦时未能听清张生说些什,问道:“什?”
张生却说道:“麦将军回来便好,大将军和唐将军那里都很担心将军,若是麦将军身体没有大碍,还请将军赶紧回营。”
阿麦点头,问张生道:“大军现在何处?”
张生答道:“前日军中来人通报说是已北上与常钰宗交战,现在不知到何处。”
阿麦看看四周,见并无马匹,不禁问道:“马呢?”
阿麦知他在这里必觉拘束,便点头道:“你先回营,有事自会叫你。”
张士强应诺,又向唐绍义行个礼,这才转身出帐。
阿麦待他出去,转头问唐绍义道:“大哥,军与鞑子战况如何?”
唐绍义答道:“崔衍军溃败后向北逃窜与常钰宗残军汇合在起,常钰宗本不肯出战,找人假扮常钰青,缚于军前才引得崔衍出战,常钰宗恐崔衍有失,无奈之下只得出战,被军击败后便引军逃上这雁山,今日已是第三日。”
阿麦又问道:“
张士强抢先答道:“沿河有处地势太过陡峭,战马过不来,张大人便让大伙步行翻越过来。”
因阿麦是坠入河中被水流冲向下游,后来又被水灌晕过去,全靠常钰青带着才上得岸去,她自己并不知道沿河地形,现听张士强说才明白过来为何张生等人搜寻几个日夜才不过走到这里。阿麦知顺水过那几重山不过是会儿工夫事情,可若是沿着河岸翻过那几座山去却是难又难,难怪众人模样狼狈至此。思及此,阿麦不禁又看向张生,见他身上满是泥污,那条伤腿更是被泥水污得看不出颜色来,阿麦心中感动,郑重向张生行礼谢道:“多谢张大哥救助之恩!”
张生忙闪身躲避,说道:“麦将军快别这样,折杀。”
阿麦笑笑,不再多言。略思量后,她吩咐众人陪张生在后面缓行,自己则带张士强翻山向军中急赶。
亏得张士强脚力早已跟着阿麦练出来,又正是年轻力壮时候,虽之前已是困乏至极,却仍是咬牙紧跟在阿麦身后未曾落下过。两人这样疾行两个日夜才赶回军中,唐绍义果然是已经率军将常钰宗残军围困在雁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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