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波激动地用胳膊紧紧搂住少平肩头,说:“如果晓霞还活着,又找到心爱人,那咱们这辈子活得该多好啊!”
“现在只能盼望你如愿地找到那姑娘,们之间总应该有个人获得完美爱情……”少平说着,眼里似有泪光闪烁。
金波沉默会,问:“你现在有自己喜欢人吗?”“说不清楚……”少平不知道自己为什这样回答这个问题。
“有件事,早想对你说,但直找不到合适机会……”金波掏出支烟,往正在燃烧那支上接。少平停住脚步,疑惑地看着他。
“去年夏天
,却在无定河桥头弄错方向;直朝山西那边开出百多公里,才发现他“南辕北辙”……就在前不久个夜里,他突然梦见他又回到八年前那片草原,并且在军马场门口,和他心爱人相逢在起。梦中藏族姑娘已经学会汉话。她伏在他胸前,哭着说,她直在等他;为什他这多年不来找她……金波醒来之后,发现他枕巾被泪水浸湿大片。
虽然这是场梦,但他突然得到个启示:真,他为什不到青海去找他亲爱人呢?她说不定在他走后,又调回那个军马场;而且真象她梦中所说,她直在等着他!
这也许是上帝旨意——用梦形式向他昭示幸福之路!
对,要立即动身,去青海,去那片梦牵魂萦草原!
金波象着魔似,马上请假,把他个人全部存款取出来,就带上那只白搪瓷缸子——这唯信物,离开黄原,踏上寻找青春和爱情旅途。他是那样心切,只准备在少平这里停留下,连省医学院妹妹也不去看望,就直接搭乘西行列车奔赴青海……因为金波第二天早晨就要离开大牙湾煤矿,当天晚上孙少平就没有去下井。
他先陪他朋友到矿区那家最好饭馆吃饭。他自己已经在惠英嫂家里吃过,只是陪金波喝酒。
然后,他们沿着铁路线,肩并肩慢慢朝西走去。他们边走,边谈论各式各样事。
多时不见面,两个好朋友有拉不完话。朋友之间亲密感情,往往要胜过父母兄弟之间感情。
两个朋友不知不觉走出灯光辉煌矿区,来到野外条小土路上。月光朦胧地照出收获过庄稼土地。无风秋夜凉意中给人以洁净清爽感觉。
“但愿你能如愿地找到那位藏族姑娘。等着你好消息!”少平吸着烟,祝福行走在他旁边金波。“唉,你大概以为发疯,为个几乎可以说是陌生少数民族姑娘,苦苦思念七八年,如今又象唐·吉诃德样不远万里去寻找她……”“怎会那样想呢?你记得,去年夏天,晓霞已经死,仍然发疯地回黄原去赴们订下约会。而那位藏族姑娘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上,你为什不去寻找她呢?你本来早就应该这做!人为爱情和幸福,付出什样代价都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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