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她去黄原市第二中学参加个大会——会议表彰位抢救落水儿童青年教师,书记武惠良带着团地委各部门人都去。
中午回来,她在机关灶上吃完饭,就象通常那样躺在办公室床上看书。
她听见有人敲门。谁呢?现在是午休时间,般没有人来找她。
她拖拉着鞋把门打开:呀,竟然是弟弟!
润叶太高兴!
义上她是他妻子,实际上他对她来说,还不如个陌生人。从结婚到现在,她和他不仅没有同过床,甚至连几句正经八板话也没有说过。但有点她很清楚,所谓婚姻把她和这个人拴在条绳索上,而解除这条绳索要通过威严法律途径。本来这也许很简单,可怕是,公众舆论、复杂社会关系以及传统道德伦理观念,象千万条绳索在束缚着她手脚——解除这些绳索就不那简单。更可悲是,所有这些绳索之外,也许最难挣脱是她自己那条精神上绳索……润叶只好这样得过且过地生活着,无论是她所爱那个人和她所不爱那个人,她都迫使自己不要去想起他们。
但这也不可能。有关这两个男人消息不断传进她耳朵。让她心灵不能安宁。尤其是李向前,能把她活活气死。她早听说他把她弟弟润生带出村子,教他学开汽车;这个人还不时给她家里帮这帮那,为她两个老人干各种活。她为此而在心里埋怨过父母和弟弟。可这又有什办法?他是她弟弟姐夫,也是她父母亲名正言顺女婿!
她根本不能理解那个李向前。她对他这不好,他为什还去干这些献殷勤事呢?
没有其它理由可以解释。向前这样做,是要感动她。但这恰恰引起她对他更为深刻反感。个女人如果不喜欢个男人,那这个男人就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们可怜向前所处就是这样种境况。
唉,事情到这样地步,们真不知道在这两个人之间倒究该同情谁!也许他们都应该让们同情;如果们是善良,们就会普遍同情所有人不幸和苦难。
但事实仍然是,不管李向前在双水村润叶娘家门上怎样大献殷勤,黄原城里润叶本人却直无动于衷。她尽量把这些烦恼置之度外,努力使自己沉浸在日常琐碎本职工作中。
她在团地委少儿部当干事。这工作通常都要和孩子们接触。和天真烂漫儿童呆在起,既让她心神欢愉,又常常让她产生某种伤感情绪。她多想把自己也变成无忧无虑孩子,再次回列梦幻般童年去,而且永远不要长大——瞧,长成大人,有多少烦恼啊!
有时候,她又忍不住难受地想,如果她婚姻是美满,她现在也应该有个小孩子——她已经二十八岁。
这样想时候,她眼里往往就盈满泪水。她有个小孩多好啊!孩子会把她心灵中创伤慢慢抚平……可是,没有男人,哪来孩子呢?
她只能为此惨淡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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