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有人赶快问。
“后来,人家回过头把美美价瞪眼。吓得赶紧跑……”“这说,你还是没和人家睡过觉?”有人遗撼地巴
女人故事——这是揽工汉们永远话题。
现在,说故事人正说得起劲,听故事人听得如痴似醉。支蜡烛就在那群人中间砖块上栽着,人们轮流把旱烟锅伸过去点烟。灯火明灭,照出张张入迷忘情面孔。
只见说话人手在自己粗壮黑腿上拍巴掌,叫道:“啊呀,天!从南京到北京,哪个女人能比上这灵香俊?哼哼,咱们那山乡圪崂里自古养是好女人!瞧,这灵香头发黑格油油,脸白格生生,眼花格弯弯,身材苗格条条,走起路来,就象那水漂莲花,风摆杨柳!”
“咝……”所有揽工汉都象牙疼似地倒吸口凉气。少平忍不住笑,也不由把耳朵竖起来。
“嗬呀,你们还没见她那双手哩!嫩得呀,绵得呀,就象那凉粉般……”“你捏过没?”有人插嘴问。
“唉,怎能轮上捏?家里穷得叮当响,个老妈妈守着这个老光棍,吃上顿没下顿,那些年嘛……可是,把灵香爱得呀,说都没法说!心里划算,叫和灵香睡上觉,第二天起来就死也不后悔。可是,你把人家爱死也球不顶……人家就要结婚!女婿就寻到们本村,是学校教师……“灵香结婚那天,心象碎刀子扎样,天下谁能知道苦哇!圪蹴在个土圪崂里,眼看着人家对面院子里红火热闹,吹鼓手吹得天花乱坠。心里象猫爪子抓样。心想,不管怎样,非要把灵香……”“你准备怎样?”众人性急地问。
讲故事人却故意转开弯,说:“那天晚上,村里人都跑去闹洞房,也就磨蹭着去。洞房里,村里年轻后生个挤个,大家推推搡搡,把灵香和女婿往块弄。眼泪直往肚子里淌。看见,灵香俊得象天上七仙女下凡!她梳两根麻花辫子,穿着红绸子衫,那红绸子呀,红格艳艳,水格灵灵,把人眼都照花,就是咱们黄原毛纺厂那种绸子……”“是丝绸厂出。”少平不由脱口纠正说。
“对!丝绸厂出……你是才来?”讲故事人扭过头问句,众人却嚷道:“快说!你接下来干什来着?”“叫出去尿泡!”讲故事人说着便站起来,走到窑口前撒起尿,在他返回来时,少平看见他右眼里有块“萝卜花”。
“萝卜花”立刻又坐在人圈当中。他先点根旱烟棒,狠狠吸口,又“扑”声把烟雾喷向窑顶。坐立不安众人都伸长脖子焦急地等他开口。
“……就这样,众人闹腾大半夜。哩?浑身象筛糠样发抖,就是不敢往灵香身边挤,眼看就要散场。再不下手,辈子就没机会。心横,在混乱中挤上去,手在灵香屁股上美美价捏把……”“啊啊!”众人都兴奋地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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