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顾不得说什,和他哥赶快向俊斌家院子走去。
晚饭他仍然没有吃,个人和衣躺在前炕边上蒙头大睡。小儿子象往常那样亲热地来到他身边和他磨蹭,被他巴掌打在炕中间,孩子便尖叫着哭起来。这是他第次动手打他这个宝贝蛋。
金俊武不管孩子和老婆哭叫,只顾蒙头睡他觉。
其实他怎能睡得着呢?干天重活,又没吃饭,但肚子也不饿。他在被窝里睁着眼睛,痛苦地从俊斌死开始,追溯他家年来遭受种种灾难。生活象磨盘样沉重地压在这个壮汉胸口上,使他连气也喘不过来……午夜时分,仍然失眠金俊武,突然听见窗户外面他哥神秘声音:“俊武,你起来下……”金俊武挺身从土炕上爬起来,听见自己鬓角血管也哏哏地跳着——他预感出事!
他没有惊动熟睡家人,悄悄溜下炕,来到院子里。
他看见他哥站在朦胧月光下,神色很不对头。他紧张地问:“出什事?”
打算?如果能尽快寻个出路最好。唉……”金俊武丧气地叹息声。
“这就是你办法?亏你还在村里落个强人名!这就是你悍性!”
金俊文向来都是尊重弟弟;现在由于气愤,竟忍不住挖苦起俊武。
“哥!”金俊武眼里含着泪水,时竟然不知对他哥说什。
金俊文显然对弟弟这种甘愿忍受屈辱表现很不满意。他下子站起来,说:“这事你不管管!不能叫外人看咱家笑话!哼,金家死个人,但没死光!有是汉子!”
“金富和金强把孙玉亭那小子扣在俊斌家里。”金俊文平静而有些高兴地说。
刹那间,金俊武就感到事态严重性。他在心里抱怨他哥做事太鲁莽——但嘴里又说不出来。
“把人打没?”金俊武先问最主要事。他怕遭下人命,就得要去吃官司。
“没。把外面门关子挂住。那小子就在窑里面。俗话说,捉贼捉脏,捉*捉双。这下看他小子怎办!”金俊文对他弟说。
听还没遭人命,金俊武先松口气。但他意识到事态仍然包含着时都说不清楚危险性——这种事弄不好很容易出人命!
金俊文丢下他弟弟,脸色阴沉地拧身就走。
金俊武个人呆坐在土台子上,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候,他看见兴致勃勃孙玉亭,正从王彩娥住窑洞里出来;彩娥直撵着把他送到大门口。两个人招手晃脚地告别,孙玉亭就象个窃贼似溜烟出哭咽河,向庙坪小桥那边走去。
怒火即刻在金俊武胸膛里狂,bao地燃烧起来。加上刚才他哥那些刺激话,使得这个人牙齿都快把嘴唇咬破。他扛起柴捆子,路疯疯魔魔地下沟道。
回到家里,金俊武连午饭也没吃,扛把镢头又上自留地。他空着肚子在地里没命地干下午活,直到天黑得看不见人影时候才又返回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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