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应该看《参考消息》!”晓霞又对他说。
“听说有这种报纸,但又听说是内部,看不上。”“爸订份,罢星期给你拿次。另外,看你爱读书,但不要光看小说,还要看点其它书,比如政治经济学和哲学。这些书咱们可能时看不懂,但现在接触下有好处。爸常让看这些书,给推荐本艾思奇《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说这本书通俗。已经看完,罢借给你看……”就这样,孙少平被田晓霞引到另外个天地。他贪婪地读她带来切读物。尤其是《参考消息》,每张他几乎都舍不得看完。他灵魂开始在个大世界中游荡——尽管带有很大盲目性。这期间,他还读晓霞带来《各国概况》和杰克·伦敦个短篇集子以及长篇《马钉伊登》。据晓霞说,杰克·伦敦短篇小说《热爱生命》列宁很喜欢,伟大导师在临终前几天,还让他夫人克鲁普斯卡娅给他朗读这篇小说。少平把这篇小说看好几遍,晚上做梦都梦见他和只想吃他老狼抱在块厮打……所有这些都给孙少平精神上带来从未有过满足。他现在可以用比较广阔些目光来看待自己和周围事物,因而对生活增加些自信和审视能力,并且开始用各种角度从不同侧面来观察某种情况和某种现象。当然,从表面上看,他目前和以前没有什不同,但他实际在很大程度上已不再是原来他。他本质上仍然是农民儿子,但他竭力想挣脱和超越他出身阶层。
但是,现实生活依然是那具体,所有这些并不能改变他眼前切状况……这天上午,全校师生在中学大操场上听忆苦思甜报告。为加强这个忆苦会效果,这天早晨全校师生都吃“忆苦饭”,大家都是人两个搀和糠黑面馍和碗白开水。这顿饭消灭学生之间贫富差别,大家都成孙少平和郝红梅。
忆苦正是郝红梅村里位老贫农,他穿身破旧衣服,但头上却拢条雪白新毛巾。这老汉显然已经做过许多这样报告,熟练得象放录音似往下说。说到该下泪时候,就掩面痛哭,场上也有人随之抽泣起来。在这个没有台词静场中,就见主席台左侧位专门选拔来呼口号大嗓门同学,看着手中纸单子,带领大家振臂高呼:不忘阶级苦!
牢记血泪仇!毛主席无产阶级g,m路线胜利万岁!
同学们都跟着他高呼口号,声音震得崖洼洼响。口号呼毕之后,接着那位老汉又忆起苦来,并且还几次提起个姓郝地主如何压迫他。少平看见郝红梅头直低着——这老汉大概说是她爷。
孙少平正和大家坐在起听这老汉声泪俱下地忆苦、他旁边金波用胳膊肘戳下他,低声说:“你爸来!在会场后面……”孙少平头“轰”地响声,慌得站起来就往后走。走几步他才想起要给老师请个假,又折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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